若是没有朝廷倾力支撑,黑齿长夜凭什么打出一个好战果?
他又有什么胆子抗命死战?”
李诩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朝廷可以以此为借口,解释黑齿长夜为什么没退兵。
至于朝廷的物资支持,的确会被我们现。
那他们就没有必要给咱们这样传信。
只能解释为……朝廷也不准备打一场大战。
也就说是,朝廷没想要黑齿长夜恶战。
他们只求黑齿长夜的战果,比我们西凉、范阳两家好看,那目的便达到了。”
啪!
安骁一拍手:
“是极!
毕竟花费如此大的周章得来的城池,朝廷绝无理由轻易放弃。
若是轻易放弃,不仅文武百官,就连百姓,都会在私下里议论朝廷的举措。
而想在四面漏风的旧枢城,打出一场漂亮的守城战,实在是太难。
所以朝廷是想要让我们西凉和范阳给中洲军队垫背。
我们若是不战而逃,未损失一兵一卒。
那么朝廷在旧枢城打得即便再难看,也比我们不战而逃光彩多了。”
安骁又一拍桌子:
“当真是一肚子坏水!
不知是梁仁杰还是古无忌的手笔!”
李诩搁下手中毛笔,细数道:
“古无忌是圣唐开国柱石。
梁仁杰是仙武顶尖的后起之秀。
甚至还有称病卧床的褚云亮。
这些都是难得的王佐之才。
王爷,我们的对手……很不一般啊。
最起码,以现在手上的情报,我是猜不出到底是谁想出的这个主意。”
安骁神情严肃:
“不管是谁,想不到他竟能拿出如此歹毒计谋。”
李诩双手交叉,手肘支在紫檀木桌案上,望着听潮亭的栏杆。
“王爷,搞不好,我们还是小瞧了这个计策。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
对于朝廷来说,西凉的症结在于,西凉几乎等于王爷的私地。
西凉军改姓安家军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冀洲,是冀洲本地世家大族的地盘。
几千年了,没有任何一个王朝能够将之彻底解决。”
李诩收起了最开始的随意神情,认真道:
“为何我说这是釜底抽薪?
若是西凉军和冀洲军不费一兵一卒而退。
那么两地百姓心中会留下一些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