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的引擎声消失在暗夜之后,顾菀也关上了门。
她洗漱后,在主卧衣柜里找到了她的睡衣,却都是全新的,连吊牌都没摘。
这个别墅是顾珩的,但主卧却让给了顾菀住。
按照他的话,如果顾菀有一天沦落街头,那么这里是她的“临时避难场所”。
所以这里面的衣服是一个季度一换,冰箱里的冷冻食也是有人来定期清理更换。
顾菀以为这一切,会在顾珩两年前出国的时候戛然而止。
没想到,他没有因为愤怒而迁怒到这里。
顾菀拿着纯白色的蚕丝睡衣,心里有小小的波动。
她的判断没有错,顾珩并没有来接她。
直到第二天早上,顾菀已经吃完了意面时,顾珩也没有来。
她扯了扯嘴角,暗自肖想,这安桃还挺难哄的!
想着顾珩工作忙,顾菀将编辑好的信息又删除了。
他应该,不会在乎她做什么、去了哪里吧。
她长大了,不是只会躲在他身后、需要他保护的妹妹。
两天后,顾菀拖着行李去学校,这期间也一直没有收到顾珩的消息。
把衣服和书籍整理完的顾菀,坐在椅子上呆。
手机被她解锁又开锁,始终停在与顾珩的聊天界面。
以妹妹的身份问问他的境况,也不算什么白莲花行为吧!
可不管是文字消息还是视频通话,都石沉大海,就连他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顾菀的心七上八下不踏实,赶紧联系了顾琮和顾衍。
他们不知道顾珩去向,可是从他朋友那里打探来的消息,他去了山区义诊。
山区,那电话没有信号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顾菀一口气松了半口,想着等明天再打个电话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顾菀如常上公共课、上专业课,闲暇下来就会给顾珩信息或者打电话,可都没有收到回复。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在顾珩失联后的第六天中午,达到顶峰。
下课,饭点。
顾菀和室友秦璐拿着打包的饭菜,悠闲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秦璐像个小喇叭一样,除了睡觉,小嘴没停过。
与其说是她好心愿意与顾菀交朋友,还不如说是顾菀好心愿意承受时刻在耳边的唠叨声。
秦璐把手机拿给顾菀看,“英语老师的新型,怎么样?”
顾菀吃了一惊,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我早就说他应该配个假了,三十多岁就秃成地中海,谈个恋爱都费劲。”
“哎哎哎,我偶像新剧开机。呵呵,资本主义运作就是牛,这么丑的女人都能当女一号,但愿我偶像跟她搭戏别呕出隔夜饭来。”
“米国要举行换届选举了耶,这次的交流学习我是打算报名的,但最近不太平,我还真是怕被人一枪给崩了,到时候落叶难归根,我魂魄不宁啊!”
秦璐就是这样,每天雷打不动的看国内外头条新闻,然后再讲给顾菀听。
顾菀就像垃圾桶一样,接着秦璐琐碎的日常生活碎片。
“哎?你说你哥哥在潭城医院当医生?”
顾菀心里“咯噔”一下,潭城医院上本地新闻了?
她放缓脚步,侧过头去…
一行黑体的标题映入眼帘:湖县生7级地震,已致2o1人遇难。
“潭城医院派出的3人义诊小组,现全部处于失联状态,还有照片呐!”
当秦璐用手指放大,顾珩那张英气的脸出现在顾菀面前时,她像被扼住了脖颈,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啧啧,义诊变灾难,阎王心真狠…走啊,饿死了!”
顾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里蓄满泪水。
“咋了呀!”秦璐折返回去,看着她惨白异常的脸,“不会这么巧吧,这、这里面真有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