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劍偏離,未能刺中靈芸熙,卻餘威不減,狠狠地插入地表,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四周金符震碎。
&1dquo;何方妖孽,竟敢擅闖結界。”
渾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鏗鏘有力,一下一下擊打在眾人心頭。
這樣狂傲的語氣一下激怒黎伶,&1dquo;哪來的混帳,現身,否則拆了這破地方!”
&1dquo;呵,好大的口氣。”
下一瞬,就有一名年輕女子緩緩走出。
她身著銀色戰甲,頭戴金冠,一襲長發用玉簪束縛,雙眉英氣,兩眼灼灼。騎著一匹深色的戰馬,手握韁繩,周身涌動著昂揚血氣,那是常年征戰沙場才能積累下來的氣勢。
隨著她的現身,四周場景飛變換。分明方才還是永恆黃昏,目光所及淨是一片亘古不變的金黃,然而不過片刻,就被濃濃夜色取代。天空中靈咒閃爍,美麗晶瑩,仿佛星辰一般。璀璨的星光將附近照亮,哪裡還有什麼光柱,一眼望去是無窮無盡的斷刃。
灰暗血煞,殺意凜冽。無數破碎寶劍堆積在一起,遠遠看去像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墳墓,仿佛下一瞬就有魑魅魍魎出現。廢墟中央有一個破敗王座,被無數斷劍眾星拱月般環繞。
這是一片劍冢。
女子一躍跳下馬,手輕輕一抬,妖冶血劍應召而來,再度飛回她的手心。隨後轉身,在中央王座坐下,也不管上方遍布劍痕,徐徐開口:&1dquo;吾名戒靈,手執碧血鎮守結界千年。爾等擅闖,當誅。”
最後兩個字說完,周身氣勢越發凜冽,雙眸嚴寒,殺意盡顯。
早在她祭出碧血神劍時,黎伶等人就已經猜到她的身份,然而當她們看清她的容貌時,仍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戒靈竟然跟靈族老祖,上一任靈皇長得一般無二!就連身上的鎧甲金冠都是城門前石雕的樣子!
&1dquo;老祖&he11ip;&he11ip;?”
靈芸熙不可置信,儘管從未相見,但她依然能感受到獨屬於靈族王室的熟稔氣息。
錯不了,面前之人是她的祖母。
一邊說著,一邊往前靠近,&1dquo;祖母!我是靈芸熙,靈語的女兒!”
戒靈一怔,恍惚之間仿佛有什麼從腦海中閃過,&1dquo;靈語&he11ip;&he11ip;語&he11ip;&he11ip;”
戒靈記得這個名字,只是在喉嚨滾過,就有深深的眷戀遺憾湧現。
很奇怪,分明在這裡鎮守千年之久,卻從未感受過這種感覺,就好像忘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她努力回想,卻只感到頭疼欲裂,手中神劍的血氣逐漸將她纏繞,激起內心的狂躁。一股久違的破壞衝動在體內蔓延,壓抑不住也不想壓抑。
此地孤寂,千年來能抵達的人少之又少,不可放過。
黎伶見她周身殺意越發濃烈,敏銳發覺不對,立刻將靈芸熙推開,果不其然,下一瞬寶座上的女人忽然暴起,雙目血紅地攻來。
戒靈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並非複製敵人的修為,而是默認取最高峰。
此刻跟黎伶對上,修為直升練虛大圓滿。再加上手中有神劍加持,幾乎穩壓黎伶一頭。
數十招過去,黎伶已經身中數劍,雖然皆是不打緊的輕傷,但血染衣衫看起來十分狼狽。
靈芸熙似乎還未從戒靈真身的驚駭中回神,看著逐漸癲狂的老祖難以置信:&1dquo;怎會&he11ip;&he11ip;怎會如此&he11ip;&he11ip;”
&1dquo;她已經不是你的祖母,長久遭受神劍血氣侵染,已經迷失自我!”黎伶說完,立刻召出分身,一左一右意圖圍攻。
然而戒靈雖然迷失,卻仍然保有靈皇的睿智,此刻見她拼殺招,暗暗冷笑,也將練虛分身召出。這一舉動無疑放大兩人之間的差距,方才還能艱難支撐的黎伶變得越發狼狽,再加上身體衰弱的苦症忽然發作,立馬被戒靈抓住破綻,一道劍氣將她震退。
&1dquo;殿下!”焦晨連忙上前扶住,見到黎伶身上傷痕累累,憤怒起身,提刀就要報仇,然而沒走兩步就被黎伶制止。
黎伶輕咳兩聲,&1dquo;不論你修為如何,這戒靈都能抵達同階大圓滿。你不過化神初期,連許湘瀾都打不過,又怎麼跟手握神劍的戒靈對抗?”
一句話,就讓焦晨冷靜下來。
戒靈提刀,緩緩靠近,身上殺意盡顯。
霜盞月先一步擋在她面前,祭出雲天劍。
&1dquo;焦晨,芸熙,你們照顧好殿下,這場戰鬥就交給我。”
焦晨跟同階大圓滿差距過大,芸熙又因戒靈的身份無法下狠手,如此看來唯有她能夠出戰。
戒靈感受到手中血劍的亢奮戰意,稍稍驚訝,&1dquo;這把神劍似乎很喜歡你。”
&1dquo;是嗎。”霜盞月謹慎地盯著對方,&1dquo;那真是榮幸。”
戒靈嗤笑,忽然發起進攻:&1dquo;喜歡到想將你撕碎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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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霜盞月不敢跟神劍正面對抗,知曉它威力巨大,每一招都十分慎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她是元嬰後期修為,本就天賦異稟,又有靈皇傾囊相授,數十招過去,雖然看似身處劣勢,實則卻將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硬是沒讓手握神劍的戒靈討到好處。
戒靈原以為能戰決,誰知兩刻鐘過去竟然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血氣環繞自身,心底的躁亂越發嚴重,連帶著招式也逐漸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