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逍道:“儿子以为直接兵征讨是最为合适的,既然和曜世之仇无法化解,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叶澜霄再次欣慰点头,他这个儿子虽然仁义,但却半点不迂腐,知道什么仇怨能解,什么仇怨只能以血还血,从来不对无法改变的敌人手下留情。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手段还是嫩了不少,不过大方向不错,手段怎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叶澜霄对叶君逍说道:“这场仗不需要我们动手,有人比我们还急,你去通知一下剑心宗那几位,该他们动手了。”
几天后的深夜,血玉踉踉跄跄地跑到曜世的房间里。
曜世听到动静猛地坐起,问道:“生什么事了?”
血玉禀报道:“门主,收复东焱州的军队半夜遭到偷袭,阮睿,南戚武,安泉,顾千宿几位大人通通受到重伤,阮睿大人更是生命垂危。”
曜世猛地从床上跳到地上,怒喝道:“谁出的手?!”
血玉道:“不知道,看不清楚武功的来路,但至少有两名武尊级高手。”
曜世跌坐在床上,朝血玉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安排一下,将门内最好的炼丹师和药材送去军营,务必保住他们的性命。”
血玉退下后,曜世感到深深的无力,自从拜牧翎幽为师后,他过的还算顺风顺水,无论是在诡异混乱的魔刹界,还是拿回极焱门都没有太大的损失。让曜世严重低估了道剑谷的实力。
这次显然对方只是想给曜世一个教训,没有打算撕破脸,所以没有出动大军,对于领头的四个人也只是重伤,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两个武尊啊,武尊可是这个世界上顶级的高手了,极焱门贵为十八门,巅峰的时候也就两个武尊啊。
面对这种级别的高手,南戚武,顾千宿,安泉三个人加在一起也不会是一个武尊的对手。
现在曜世武力收复东焱州的计划失败,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让魔盟调人过来的,魔盟那边调人就会把天圣宫这个搅屎棍扯进来。
一旦让天圣宫,魔盟,道剑谷这三家同时搅在一个战场上,小小的极焱门只怕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现在北域能拿出两个以上武尊且能够帮助曜世的势力只有两家,那就是雪霜宗和天一门。药丹门实力也不弱,但是八阶炼丹师多,武尊就一个,还被曜世得罪过,这种时候基本上是指望不上的。
但事情坏就坏在不仅仅是两个武尊这么简单,如果是极焱门和千河门起了冲突,雪霜宗和天一门会直接帮忙,哪怕对方的正副门主都是武尊级高手。
但是曜世这次对上的可是道剑谷。或者说是道剑谷集团。他要面对的是道剑谷和剑心宗的结盟。
三域九宗十八门,现在他要直面其中的一域一宗,别说道剑谷了,就仅仅是一个剑心宗,要想碾死现在的极焱门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的曜世只能先吩咐大军先回撤休养。曜世也是被父母之仇冲昏了头脑,一向冷静的他也把自己逼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
但头痛的不仅仅是曜世一人,还有一个人也非常痛苦,甚至尤在曜世之上。
剑心宗内,门主计栩双手不断颤抖,甚至连茶碗都有些拿不住,出轻微的抖动声。
计栩痛苦地向剑心宗大长老计犁问道:“这剑心宗还是我的剑心宗吗?还是我计家的剑心宗吗?”
计犁沉默不语。
计栩继续怒吼道:“当年叶澜霄不惜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杀死曜歧夫妇,抢夺极焱门,就是要依靠极焱门的地理位置来限制我剑心宗,来控制我剑心宗。”
“现在极焱门好不容易要完全脱离叶澜霄的掌控了,这对我们剑心宗来说不是绝佳的好时机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急着要去给叶澜霄当狗,就急着要把剑心宗的一切卖给叶澜霄!”
计犁还是不说话,只是不断地叹气。
计栩怒气越的止不住,怒声道:“道剑谷不想让曜世收复东焱州,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反而让我们动手,把我们推出去,让我们去面对可能会出手的魔盟和雪霜宗,要吸我们的血,还要我们自己洗干净脖子。这就是叶澜霄的做派!”
“无耻!无耻之极,无耻老贼!”
计栩将手上的茶碗砸的稀碎,不断泄着内心的怒火。
计犁终于开口了,道:“宗主!现在不是争这口气的时候,二长老和四长老立场完全倾斜在道剑谷那边,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他们要为道剑谷做事,我们能怎么样?把他们全处理了?那我们剑心宗真就一蹶不振了。”
计栩反驳道:“我的师叔啊,你要看远一点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剑心宗就算是完了!你看看我们宗门五个长老,除了你,我还指挥的动谁?”
“我兄长暴毙而亡后,他的旧部几乎大半都追随了叶澜霄,而不是追随我这个宗主。叶澜霄本来年少时就在剑心宗修行多年,与这些长老相交莫逆,更是与我兄长计虺志同道合,二长老四长老更是直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帮叶澜霄做事,他们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宗主?”
“三长老更好,我不知道他是蠢还是顾念旧情,帮天圣宫做事,天圣宫现在对剑心宗是什么狼子野心他们不清楚吗?五长老明哲保身,一旦牵扯到这些势力就当缩头乌龟。师叔啊,我门下五个武尊就只有你一个人的心是在我这边的,我这宗主除了这一身武帝的修为,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计犁思考良久后,叹息道“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注定只能站在叶澜霄这边的,你还能做什么呢?”
此时的计栩眼中仿佛燃起了火焰,道:“既然叶澜霄不仁,那就别怪我做事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