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安嬷嬷的人前来回禀。
“奴婢已经检查了那衣物,确实没有淤泥的痕迹。水也是清水。腰部平整,没有其他痕迹。”
年轻的侍女一字一句,“衣物还未换洗,沾染上的是细泥沙,不曾有半分淤泥。”
姜杳冲姜陶一笑。
“如今,可以证明我未曾踹你入池了么,妹妹?”
姜陶面色大变。
她面色煞白,惶然半晌,猛然道:“可你……可你当时一巴掌将燕春的牙齿扇掉了!”
姜杳顿了顿,叹了口气。
“非得这时候说道这件事么?”
她这态度太类似于求饶。
姜陶见状,毫不犹豫:“你有这般的气力……就是你!”
“她将雨水浇到我的脸上,且和另一位一起串通,不允我将祖母送的伞拿来。我情急之下动了手。”
姜杳站起身来,朝着李老夫人深深一拜。
“祖母送来的东西,孙女就算如何也要拿到……就是不知谁在故意不给了。”
李老夫人神情一动。
她想起了当时姜杳浑身湿透的模样,遏制住自己想往房夫人那边看的视线。
但姜父已经皱起了眉。
“二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陶勃然大怒。
“又没说是妹妹,想必你也没这个胆子,你着什么急?”
姜杳笑了声。
“但另一位曾为难我的侍女,如今正在我的院子里,一五一十说了你们的关系——她的姐姐是你的蝶喜,母亲是咱们母亲的栗嬷嬷,也就是你今日到底为什么要把状扯这么大的缘由之一。”
“妹妹重情义。”她不咸不淡地说,“亲生姐姐可以推下湖,没有血缘的侍女却要帮忙讨账。”
“那二妹妹缘何没否认气力足够这回事?”
房慎远此时出声。
而他很快对上了姜杳含笑的视线。
“是何等的身手,才能在你们都没看清的情况下踹那一脚?”
她目光澄澈,像藏了一片湖泊。
房慎远竟然有一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姜二不才,也跟着开鉴门横阙院的武师傅们了解一二。”
“手的力道,和拳脚、底盘,是一回事吗?”
“房大公子,您敢对着今年年底的武举誓,您看清了、确定了是我么?”
这是逼着对面的人闭嘴。
房慎远顿了顿。
“兹体事大。”他冷淡道,“某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但你这是耍无赖!”
房夫人怒道。
“如若这样……”
“母亲。”
姜杳淡淡地指了指自己的腿。
“想来是没人记得,我也便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