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棋局已定,开心的那一个角色绝对不?会是他。
出马场时,谷嘉裕和阿k的车才姗姗来迟。
见梁恪言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阿k奇怪:“你干什么去?”
梁恪言拿着那套百用不?厌的说辞:“有事,先?走了。”
阿k傻乎乎地又问:“你哪来的事情?”
梁恪言没了搭理的兴致,直接越过他们朝车的方?向?走。
阿k诧异地“哎”了声?:“这人什么疯。”
谷嘉裕也奇怪地回头看去。
阿k现?在已经算是丹林马场的半个常客了,比起谷嘉裕,他要熟悉上许多。两人牵马往马场上走时,一眼看见了柳絮宁。
“嘉裕哥,越林哥。”她轻拽缰绳,让珍珠停步。
谷嘉裕的眼神落在她娴熟的操作上。
阿k问:“宁啊,梁二呢?”
“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待好久了。”
阿k不?甚在意?:“那就不?管他了,好久没骑了,心痒。”
柳絮宁笑着,眼神一晃,恰巧看见谷嘉裕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
“嘉裕哥,你想什么呢?”
谷嘉裕回神,朝她笑着:“没事。”
有事和没事,真是借口界的一瓶万金油。
柳絮宁在一个小时后才见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梁锐言,她实?在费解,这人去哪里了?她也想问,为什么谷嘉裕和阿k来了,但是梁恪言没有来呢?
但梁锐言一来就要和她比赛,惹得她把疑问都塞回肚子里。
这人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
回到云湾园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柳絮宁玩了一整天精疲力尽,因为骑马而引起的兴奋电波也在这一刻慢慢归于平息。
拿了瓶酸奶准备上楼时,门口传来一道?刹车声?。这个点才回家的人,不?是梁安成?就是梁恪言了。柳絮宁眼睛一转,突然改变了念头,站在楼梯口,身靠白墙。站了没几秒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看着一定挺傻的,守株待兔的味道?太?明显。
柳絮宁回到冰箱前,把酸奶放回去,注意?力集中在小花园的脚步声?间。
那脚步越来越近,走的又沉又乱。柳絮宁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够熟悉梁恪言的了,这脚步一听就是他的,没准还喝了点酒,不?然不?会走的那么慢。
她适时地再一次开了冰箱。
脚步在门口停下,伴着开门的声?音,屋内漫进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和初春夜晚的冷意?。
柳絮宁裸露的小臂上忽被冷得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她再自然不?过地回头,恰好接到梁恪言随意?投来的那一眼,不?痛不?痒,不?带半分情绪,仿若看一个陌生物件般渗出那点若有若无?的高傲。
柳絮宁被这长久未曾见过的高傲眼神一怔。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她第一次踏入梁家门,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外来侵入者?时,便是如此眼神,浑身上下都露着锐利的棱角,让人不?安。
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些:“哥——”
梁恪言敷衍地点过头,目不?斜视地经过她,直直朝楼上走。
余光里,身后的影子久久未动。
梁恪言又忍了三个台阶才回过头去,那时柳絮宁长披散在肩后,随意?套了件镂空针织麻花上衣,从脖颈到肩部的线条被完美勾勒,她光脚踩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手里捧着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酸奶。见他终于回头,她不?甚理解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直勾勾看向?他。
晦暗不?明的光线晕染着,房间里像凭空起了层雾,添了点无?法言说的奇怪意?味。
梁恪言真想骂脏话?。
我的好妹妹,既然是刺猬就不?要装做被利剑戳中的可怜模样,照照镜子,你已经浑身都是能伤人于无?形的利刺了。
柳絮宁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寸步不?移,眼睛亮的像被清晨露水泡过。
梁恪言并不?想和这样的一道?视线汹涌交锋,他实?在没了招数,不?再看她:“别站着了,早点睡。”
他不?是生来就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戏弄的角色。
别装了柳絮宁,你这位蠢货哥哥从今往后都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柳絮宁垂着眼,酸奶瓶上凝出的水雾化?作水珠,滚落在她脚背,冰得她一激灵。
她哦了声?,亦步亦趋地跟在梁恪言身后,心想男人真是种让人费解的生物。梁锐言是,他也是。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有点想搞明白他在郁闷些什么,也想知道?是谁惹他生气了。
隔天下午回学校前,阿姨敲响她的房门,给?她送水果。
眼见着林姨放下后又端着剩下那碟水果离开,柳絮宁心思?一动,丢下平板,赶上阿姨,说自己可以去给?哥哥送水果,还冠冕堂皇地加了句“省得您再跑上跑下的”。
林姨笑着说没事。
柳絮宁接过那碟水果,只虚伪地笑。有事,当然有事,她想变着法子找各种借口去看梁恪言。
人总是这样,待到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时就会懊悔前一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梁恪言起床后,林姨开始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收拾房间。
梁恪言肚里空空,却实?在没什么胃口吃饭。他走进书?房,在电脑前坐下,随意?一扫屏幕,屋漏偏逢连阴雨,一片飘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