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儿:“不用,我自己找就行。”
说着话,贺母已经从锅底拿出来一块木炭。
顾芸儿:“谢谢。”
说完,又生硬地补了一句:“娘。”
儿媳除了第二日敬茶的时候唤了她一声娘,后来都是用“喂”“你”来称呼她。贺母受宠若惊,忙道:“不,不用谢,不用谢。”
顾芸儿拿着木炭和柳枝要出去,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道:“我听人说用柳枝蘸着木炭刷牙能让牙齿变白,娘和妹妹也可以试试。”
贺母:“啊?哦,好。”
顾芸儿拿起来石头将木炭捣碎,用柳枝蘸着木炭灰刷牙。
刷完之后,去井边舀了一些水,漱了漱口。
清洁完牙齿,她又用盆在井边洗了洗脸。原主的脸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竟然掉了一层灰。她想使劲儿搓一搓,无奈脸上还有痘,搓得很疼。她只好忍着疼,轻轻洗了洗,洗了好几遍才将脸洗干净了。
她本想回屋用擦脸布擦一擦脸,瞧着擦脸布上的脏污,实在是忍不下去,索性不擦了。脸皴就皴了吧,也比脏了好。
收拾好之后,顾芸儿去了堂屋。
此时贺父贺母以及贺启的妹妹贺夕已经坐在了桌前。贺启不在,成亲后三日他就被原主气的离开家去书院读书了,已经走了两个月。
贺家人没有动筷子,显然在等顾芸儿。
顾芸儿看了看桌前的人,习惯性地跟长辈打招呼:“爹,娘。”
贺父眼中流露出来一丝诧异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如常。
“坐下吃饭吧。”
顾芸儿拿起来筷子,看了看桌子上的吃食。
大大的木桌上放着四个有缺口的碗,碗里是清澈见底的汤,碗底有几粒米。一个小碟子,碟子里放着不知是什么食材做的咸菜。旁边是一个竹筐,竹筐用白布盖着。
贺母掀开白布,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黑面馒头递给了儿媳:“芸儿,你几日没用饭了,多吃点。”
顾芸儿接过了贺母手中的馒头,用手掰下来一小撮馒头,塞进了嘴里。她嚼了嚼,馒头又硬又难吃,吞咽的时候有些剌嗓子。她使劲儿咽了咽,又喝了一口清汤这才将粗面馒头咽下。
这馒头也太难吃了,即便当年在孤儿院中她也不曾吃过这么难吃的馒头。
她又夹了一筷子咸菜,咸菜一点油都没放,略微有一点咸味儿,吃不出来是什么,有一点像青萝卜,又有一丝苦味,只觉得难吃得很。
顾芸儿虽然饿极了,但这馒头咸菜实在是难吃,她吃了半个就吃不下了,将馒头放回了筐子里。
贺母见状,连忙道:“我不知道你今早要吃饭,也不知道你想吃啥,就随便做了点。等下午我给你熬一些粥。”
顾芸儿看了贺母一眼,瞧着她紧张的模样,道:“谢谢娘。”
这一句谢让桌上的几个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吃过饭,顾芸儿回了自己屋里。
几日没用饭,她觉得头有些晕,躺在床上许久才缓过来。
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饥饿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再这样下去,她或许还没活到在庄子上冻死,就得先饿死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很多事情,有剧情,有男女主,有贺启……原主被所有人嫌弃厌恶,女主被所有人喜欢……许多信息纷至沓来,没个头绪。
胃里许久没进油水,难受得很。
顾芸儿捂住了自己的胃,心想,什么狗屁侯府,什么玛丽苏女主。她一定要远离这些人,绝不做书中的工具人!
看着四处漏风的屋子,她想,眼下还是先想个办法好好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