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段逐弦沒再多說什麼,只叮囑他注意時間,隨即掛了電話,最後迴蕩在聽筒里的聲音比之前要冷上許多。
很明顯,他成功惹到段逐弦了,可他心情卻好像更煩躁了。
這種解氣和不爽無限疊加的狀態,或許只能用量子力學解釋。
幾分鐘後,沈棠和許玥薇那邊也完事了,擺盤上菜。
兩人在飯桌上毫不避諱地調情,江杳很給面子地打,三個人笑聲不斷。
借著秀恩愛的勁頭,沈棠說起當年去北美留學,和許玥薇異地戀的事,感慨自己出國後,身邊連個能說上話的朋友都沒有,話里話外透露著「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淒楚,好在有親愛的老婆不離不棄,遠隔重洋無條件地給予他精神支持。
江杳越聽越迷糊,忍不住打斷:「段逐弦不是也在麼?」
沈棠道:「我和逐弦不在一個地區上學啊。」
江杳聞言一愣。
沈棠繼續道:「整個留學期間,我只和他碰過一次面,我也是那天才知道他也在北美。」
一直以來的固有認知突然被打破,江杳手指驀地一松,筷子磕進碗裡,胸口連同喉頭那片脹脹的,有點難消化。
該不會是段逐弦太慫了,追過去連人都不敢約,只敢躲在角落暗中觀察吧?
難怪當年只會濫用職權,背後給情敵使絆子,從來不敢正大光明告白。
給意料之外的事實安排了合理解釋,江杳「哦」了一聲。
沈棠稍加回憶:「當時我去逐弦學校附近約見網友,我正巧在他的診療室門口碰到逐弦。」
江杳問:「診療室?」
沈棠點點頭:「我那個網友是心理醫生,不過逐弦應該不是去看診的。」
「哦,那確實不可能。」
江杳撇撇嘴。
像段逐弦那種面冷心硬大魔王級別的存在,只會搞別人心態。
沈棠想起什麼,又道:「我們吃飯的時候,他還提起你了。」
江杳夾菜的動作一頓,撩起眼皮:「沒事提我幹嘛?他說我壞話了?」
沈棠啞然失笑:「你還真是拿他當冤家。」
江杳哼哼了兩聲,沒反駁,既然已經挑明了,他不打算再粉飾太平。
「逐弦說,那家中餐廳的糖醋裡脊還不錯,是你愛吃的酸甜口。」
沈棠笑著說完,見江杳在發呆,還以為江杳壓根沒聽進去。
但江杳只是突然聯想到前段時間,他和段逐弦一起吃早餐,段逐弦特地叫人給他準備了蝦仁小籠包,還說記得他所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