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準備的時候,他也沒閒著。
麻利地換下染血的衣物,簡單收拾傷口,刻意收斂銳氣後,同樣作衛衣打扮的甚爾看起來和普通社會青年沒什麼兩樣。
將衣物點燃扔下山崖,甚爾上下打量我一番,表情非常坦蕩:
「不錯吧,我抱你的時候有用心觀察過。」
逃亡時間緊迫,下山的時候還是靠他將我抱進懷裡,一手穿過腿彎,一手按住肩胛骨。
之前也是這樣的一雙手,接吻時從後頸向下滑至腳腕。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記憶中分享溫暖的擁抱、請求愉悅的觸碰因他今夜的表現,突然帶上了幾分曖昧不清的審視以及心潮暗涌的思索。
出意料的計劃讓我忍不住在他胸口上拍了幾下。
甚爾對我惱怒的原因心知肚明,因此他只是笑了一聲。
他將嘴唇貼在我的臉側。低沉的話語,像貓咪路過時刻意昂起的尾巴,貌似漫不盡心、輕輕從我耳畔略過。
「我沒打算放過你。」
當我拍打他力度不斷加重後,方才慢悠悠解釋說:
「但這不是好好和你商量過了麼?」
商量。
這個詞留有足夠的餘地,就像他此時若即若離的動作,可以親昵地同我耳鬢廝磨,也可以選擇重抬起腦袋,目不斜視望向前方的道路。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隻走投無路、倒在泥潭裡的小狗。
於是我不禁猜想如果當時我仍對禪院家懷有幻想,拒絕甚爾的請求會發生什麼。
甚爾不會對我怎麼樣。
只是他也不會同我乖乖留在家裡。
明明是扼殺的可能性,卻讓我產生了強烈的感情波動——
不滿之餘又有些心虛。
我的確曾因直哉的存在,悄悄轉移過重心。
可那又怎麼樣?
……沒有如果!我都拿自己跟他交換了,他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於是我摟緊了甚爾的脖子,強迫他只把目光留給我一人。接著我如是強調,企圖杜絕被他翻舊帳的風險:
「是我選了你,你就是我的小狗。」
少年順著我的動作垂下脖頸,眯著那雙幽綠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我。
「嘖,耍賴啊。」
甚爾不滿地出聲感嘆,但到底沒打算跟我計較,他的嘴唇落在我瞪向他的眼眸上,輕柔地像是一片羽毛:
「算了,小狗就小狗吧,反正你選的是我。」
山腳的位置,有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豐田汽車。西裝革履的男人正靠在車頭抽菸,腥紅的火點在他指尖忽明忽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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