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夫人护短,舍不得打孩子,才幸免一难。
“两个小畜生!小的不懂事,大的也来添乱!还嫌不够麻烦吗?难怪我一靠近宴与杉,他就护犊子护成那样!”
“你消消气,敬琛一向稳重,他心里有打算,打定了注意谁也改不了的,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
“他能有什么打算!这么多年不肯结婚,恋爱都不谈!一门心思全挂那个人身上了!”
“唉,这是什么孽……”
“一个二个,喜欢男的就算了,寻常人家我就不说了,偏偏是宴与杉!”
李夫人终于听不下去,一把将李镇远推开老远,“还不都是你们!这么多年,老爷子总是把他挂在嘴边,你也提他,从两个孩子小说到大,岂止是孩子围着他转?我看整个李家都围着他转!老爷子还事事逼敬琛胜过那个人,矫枉过正……!”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李镇远坐在沙上,脑袋冒烟,还是怪老爷子和宴家上一派的那伙人……
宴那边家里乱七八糟就算了,培养后辈跟养蛊一样,杀出个最毒的宴与杉,祸祸完宴家,还把他们给拖进去!
恐怕老爷子至死都想不到,他们一辈子想要压宴与杉一头,最后造成这样的下场。
……
李呈彦听着外面的争吵,母亲一哭,父亲应该不会继续脾气,他现在只担心宴与杉的状况。
不论是宴嘉还是李敬琛带走他,都是好事。
李呈彦看着被封死的窗户,靠在墙边,思考对策。
另一边,李敬琛找来了权威的心理医师。
细致分析过后,对方表示是很寻常的现象。
“不必担心。”
“我需要出去吗?”
“不用。”
对方忙碌了很久,给宴与杉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李敬琛一直在身边陪着。
两个小时后,心理医师对着李敬琛笑笑,“这么多年都没见你联系我。”
李敬琛紧急把他从国外喊回来,就是为了床上的人,让他感到很新奇。
“别瞎想。”
“行吧,下次跟我讲讲,你得守夜哦,尽量握住他的手。”
李敬琛明白他的意思,边走边把他往外送。
对方摊摊手,用完就丢,真讨厌,戴上帽子离开了。
李敬琛坐在床边,不仅握住手,还把人抱着。
医生的意思并不是让他占便宜,是想让宴与杉一醒来就感受到身边有人,避免被李敬琛吓到影响恢复进度。
但李敬琛不能放过任何时间。
他只这一次任性的机会。
李敬琛只是抱着他,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安静地抱着。
他用了十几年朝宴与杉靠近,只能换来这一天一夜。
足够了。
李敬琛捋顺他的头,贴着他的额头,轻声叹气。
他无比清晰地明白,他的弟弟和宴与杉的可能性比他要大。
作为继承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自由,他必须自私、凉薄、卑鄙。
李呈彦还有继续任性的机会,也许多磨几年,爸妈就松口了。
但李敬琛,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李家需要有人支撑起来,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何况……他和弟弟竟然喜欢上同一个人……
李敬琛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宴与杉平稳的呼吸。
前几十年的人生里,受人摆布,做无数件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