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渊也就罢了,与沈芷嫣有婚约,眼中看不到旁人也正常。
可那位长得与表哥不相上下的洛公子,居然也不看她一眼,反而与沈璃相谈甚欢,直接忽视她的存在!
任娇蕊的确想嫁给沈北岐,可是每每热脸贴冷屁股,心中也有些打退堂鼓。
但她并不打算放弃沈家这个高枝,属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重新为自己谋一条其他出路。
谋成了,自然万事大吉。
若是谋不成,也没什么好怕的,最后总有沈家为她兜底。
杨氏自然不知任娇蕊昨夜哭哭啼啼,想要跟着同来,打得是这份心思,只以为是小姑娘家贪玩,便答应带她同来赴宴。
对于沈璃违心的夸赞,洛琤勉强还算满意,“你的手可好些了?”
沈璃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她在洛府寿宴上故意将自己烫伤后,前前后后共有四拨人送了药膏给她。
沈北岐,太子,洛琤以及顾夫人。
相比之下,竟是顾家带来的药膏最有奇效,她按着顾夫人所言每日早晚涂抹,果然恢复的很快。
如今三日已过,她手背上只剩下浅粉色的伤痕还未完全褪去。
“已经快好了,对了,那个奉茶的婢女是否有受到牵连?”
“放心,她没有受罚,就是受了些惊吓。”洛琤随意说着,靠着凭栏翘着二郎腿坐下,
“我也真佩服你,那可是刚刚烧沸的水,你胆子可真大,不怕留疤?”
“不怕,”沈璃意简言赅,“那名婢女没有受牵连便好,说来应该多谢你。”
“谢倒也不必,你以后别老踩我脚就行!”
洛琤摸摸鼻子,心有余悸垂,看向自己轻晃的黑色靴尖。
沈璃不由笑出声,洛琤闻声转头,只觉她垂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在春日中绽放的梨花,恬淡宁静,清新脱俗。
“洛二表哥安。”
任娇蕊腰肢轻摇,特意走上前来打个招呼,随后站在沈璃身侧。
洛琤显然对任娇蕊没有印象,一时懵住,“……你是?”
任娇蕊嘴角抽搐,灿烂的笑颜似裂开一道缝隙,“洛二表哥真会开玩笑,我是娇蕊啊。”
“…娇蕊?”洛琤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摇摇头,“没听过!”
任娇蕊裂开一条缝隙的笑颜彻底垮掉,升起一抹难堪的红晕来,沈璃憋不住想笑。
任娇蕊无地自容,沈璃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也不出口替她介绍。
她捏紧手中丝帕,进退两难之际,一行七八个年轻男女结伴而来,未靠近水榭,便听见几声爽朗笑声。
沈璃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沈北岐。
他步子迈得不急不缓,穿一身鸦青色锦缎斜襟长袍,身姿如玉,飘逸若仙,在这一众人里,漂亮的令人惊艳。
在他身侧,并排走着一位身穿鹅黄夏裙的少女。
此时此刻,少女正侧着头,仰望着身侧青年,眸中带着缱绻柔情,唇角带笑,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璃默默收回视线。
决定忘记的人,再见面,就莫要再心潮澎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