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憂自己撅著屁股爬到凳子上重坐好了,看了看衛衍,又看了看盛媗,小胖手指著桌上三人面前的木雕脆聲道:「爹爹,這是我和妹妹和娘親雕的,爹爹看看,誰雕得最好?」
「那肯定是你娘親。」衛衍看也沒看便道。
盛媗笑,笑完才道:「不成,你得認真評比一下。」
衛衍無奈,只得把三個木雕都拿在手裡把玩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還是盛媗雕得最好,衛無憂其次,盛宜安最末。
衛衍說完,衛無憂就朝盛宜安擠眼睛,嘴上安慰她道:「妹妹,你不要氣餒哦,哥哥會好好教你的。」
說完,又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地看了衛衍一眼,暗示道:「爹爹買的梅花烙,我也會分給你的哦。」
盛媗在一邊抿著嘴笑,不說話,只看著盛宜安。
衛衍瞥衛無憂一眼,也不揭穿。
盛宜安生得和盛媗小時候一模一樣,樣子倒是可愛極了,白軟糰子一個,可這糰子指定是雪堆的,小小年紀居然一身生人勿進的氣息。
盛宜安嘴角彎了彎,一團孩子氣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不懷好意的笑意,奶聲奶氣問衛無憂道:「哥哥,你的木雕真的是你雕的嗎?」
衛無憂耳朵紅了紅,臉上煞有介事,忙點頭:「對啊!」
盛宜安一偏頭,小小的嘴巴一開一合說道:「可是我雕的那個刻了我的名字,你換了也沒用。」
衛無憂想也不想,脫口道:「你的我換給娘親了,我的是……」
衛無憂反應過來,急忙抬起小胖手捂住嘴。
盛宜安眨眨眼看:「哥哥的是什麼?」
「我的是……我的是……」衛無憂到底只有四歲,撒謊實在不利索,結巴了一會兒沒辦法,在衛衍的注視下,只好把真相和盤托出。
最好的木雕,其實是盛宜安雕的,其次是盛媗,最次是衛無憂自己,他一換,把最好的給了娘親,最差的給了妹妹,不好不差的留給了自己。
衛衍對衛無憂能把最好的給娘親這一點,感到非常滿意,然後將盛媗的木雕和衛無憂的木雕放在了一起。
這下連盛媗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好奇地看著他。
衛衍比了比兩個木雕道:「無憂,爹爹仔細又看了看,其實娘親雕的沒你雕的好。」
衛無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因為爹爹說了,雕的最好的和第二好的,可以有梅花烙吃!
盛宜安看著衛無憂要掉口水的樣子,嫌棄地搖了搖頭:笨蛋哥哥!爹爹最疼的就是娘親,這麼說肯定有貓膩!
果不其然,衛衍接著就道:「但是爹爹想了想,覺得雕的最差的那個,其實才是最需要鼓勵的人。所以爹爹決定,梅花烙全部獎勵給娘親。」
衛無憂偷偷翹起來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亮晶晶的眼睛委委屈屈地黯下去:嗚嗚嗚,明明一開始他就是最差的,早知道不換了,還能有梅花烙可以吃!
「無憂不高興了?」衛衍摸摸他的腦袋。
衛無憂委屈地點點頭,眼巴巴地看著高大的爹爹。
衛衍看了盛宜安一眼,笑道:「那就找妹妹去,問問怎麼才能高興。」
衛無憂:「……」
衛衍牽著盛媗去西暖閣,衛無憂的目光眼巴巴一直追過去,可是到最後等門關上,狠心的爹爹娘親也沒有回頭看他。
盛宜安已經自己穩穩噹噹爬下了凳子:「哥哥,你還問不問我了,不問我去玩了。」
「你去玩什麼?」衛無憂忍下委屈,也跟著爬下凳子。
盛宜安不答他,衛無憂看了她一會兒,只好老老實實地問她:「請教妹妹,我要怎麼才能高興?」
盛宜安言簡意賅道:「不撒謊就可以了。」
「啊?」衛無憂愣了愣。
盛宜安覺得哥哥笨,自己出門去玩,走了幾步,身後的哥哥還是沒動靜,她皺著眉回頭看:「哥哥,你不要去玩鞭炮嗎?」
「鞭炮?」衛無憂眼睛亮了起來,又黯下去,「可是,哪裡有鞭炮啊……」
盛宜安奶聲奶氣地篤定說道:「爹爹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看見玄風叔叔手裡拿了鞭炮,肯定是爹爹帶給我們玩的。」
快要到過年,興陵城裡已經賣起了小孩子玩的鞭炮,又有玄風和玄羽照看,衛衍倒是很放心。
同盛媗說完,盛媗也放心了,才問他:「怎麼今日還食言了,說好給他們梅花烙的呢,不會是忘記買了吧?」
「沒有。」衛衍道,從袖子裡拿出包得嚴嚴實實的梅花烙來,遞給盛媗,「你不是說想吃麼,今日生意好,去的時候快賣完了,就剩最後兩塊。」
盛媗接過來,嘴角一勾,忍不住在衛衍臉上親了一口。
衛衍喉結一滾,就要親回去,盛媗忙不迭咬了一大口梅花烙,鼓著腮幫子壞心眼地對他笑。
衛衍怕她噎著,沒敢欺負她,只在她細軟的腰上掐了一把。
盛媗吃完梅花烙,外面已經響起了鞭炮聲,她猝不及防聽見,被嚇了一跳,竟有一瞬的耳鳴。
這一瞬的耳鳴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蹭到衛衍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問:「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去旬州,我們兩個差點被燒死。」
衛衍立馬點頭:「當然記得。」
盛媗湊近他,朝著他的薄唇呵氣如蘭:「我問你呀,當時我讓你先走,你不肯走,對我說了句什麼,但那時候我沒聽清——你當時說的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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