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說服衛衍,只說服了她自己,盛媗又試探著要伸手拿藥。
「別不好意思,」衛衍的表情認真得幾乎有點嚴肅,但聲音還是很溫和,「你喚我一聲哥哥,哥哥理應愛護妹妹,不是麼?」
盛媗的手又縮回去,她覺得衛衍的話不對,但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尤其他輕聲細語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弄得倒好像是她大驚小怪、心虛有鬼。
盛媗心想如果是她的親哥盛景聿,肯定不會這樣,說不準還要冷臉責備她功夫沒練到家,親兄妹尚且有所避忌,何況她和衛衍根本不是親的,還是說興陵的風氣不同,兄弟姐妹格外親近些?
盛媗疑惑又無措的時候,衛衍已經動手給她上藥了。
她回過神時,他已經離她很近,和那次在鶴山院量腰一樣近,她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但這回和那次還是不一樣的,那次離得再近好歹隔了一層衣料,這回衛衍的手卻直接撫著她的耳垂。
衛衍的手指很涼,像是在冷水裡泡過似的。
盛媗一個激靈,心口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起來,她努力壓著自己無端變得急促的呼吸,可儘管如此,衛衍耳後的一縷髮絲還是隨著她的吐息微微晃動起來。
她盯著眼前這幾根極細的髮絲,漸漸有點分不清究竟是她的呼吸撩動了髮絲,還是拂搖的發催著她喘息。
盛媗僵著身子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用低得貓兒似的聲音小聲地問:「如果南霜姐姐受傷了,世子哥哥也會給南霜姐姐這樣上藥嗎?」
這話聽起來像爭寵,衛衍笑了一下:「不會。」
他答得很篤決,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她定了親了。」
盛媗:「……」
盛媗立馬從衛衍身前退開,餘光看著他的側臉沿著他流暢的下顎線飛快退出她的視野,最後變成了一張更驚為天人的正臉。
但兩個人還是離得很近,盛媗感覺自己一開口就能噴衛衍一臉灼濕的熱氣,她趕緊低下頭,出聲提醒他:「世子哥哥,我也定了親了,都快出嫁了。」
衛衍像是愣了一下,懸在半空的手凝滯了一瞬才收回去。
盛媗一寸一寸地抬起目光看他,衛衍皺著眉沒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好像「她已經定了親並且快要出嫁」這個事實,他是剛剛才知道。
這種靜默無聲的表情似曾相似,盛媗想起來,剛才過來時她想等衛衍講講太子的事情、他淡聲說「走吧」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世子哥哥?」盛媗小小聲叫他,「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衛衍目光掃過來看她,好一會兒還是沒說話,他只是將藥瓶收了起來,也沒遞給她,不過這麼點擦傷,藥肯定已經上完了。
又過了一會兒,衛衍才忽然問:「你很想見太子麼?」
盛媗一愣,她當然很想見太子,誰願意連見都沒見過就把自己的一輩子交出去呢?雖然就算見了之後發現太子性情不好,御賜的婚事她也沒辦法退婚,但總歸還是想多知道些,至少事先心裡有個準備,到時候嫁過去也不會太過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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