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右從哪兒買的這麼個匣子,看著像是裝什麼東西的?
在馬車上的時候,她太著急,馬車裡又昏暗,她沒仔細看,這匣子裡,原本仿佛是有個什麼東西。
盛媗有點好奇,打開了匣子,將裡頭的東西翻了出來。
然後,她就愣在了原地。
匣子裡的確原本就裝著東西,是一件衣裳,而且……而且還是一件袒肩露腰的紗衣!
盛媗不是沒見過秦樓楚館,那裡頭的女子在樓上嬌聲攬客,她們穿的便是這種這裡不遮那裡不蓋的衣裳。
這件更過分,薄得一層紗,穿了等於沒穿。
阿右腦子被門擠了吧?怎麼弄了這麼件衣裳回來!
盛媗心道幸虧自己打開看了,不然這麼件衣裳,要是被別人看見,那她豈不是說不清了。
「在看什麼?」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來。
「沒什麼!」盛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衣裳扔回去、蓋上自己的小衣,「砰」一下合上匣子,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盛媗轉過身看門口,臉上的笑有點僵:「沒什麼啊,殿下回來了呀。」
衛衍點點頭,掃了那匣子一眼,似乎不怎麼在意,提步往門裡走:「不是來暖榻的麼,還在這裡晃什麼。」
盛媗鬆口氣,語氣格外乖巧:「我這就去!」
盛媗往裡間走,走了幾步,忽然覺得不對,身後的腳步聲怎麼停了?
「嗒」一聲,鎖扣開合的聲音。
盛媗腳步一滯,急忙轉頭。
衛衍站在桌邊,已經打開了匣子,正舉著那件紗衣打量。
「別看別看!」盛媗衝過去,「不許看!」
衛衍沒打算和她搶,任由她將衣裳奪了回去,又將扔衣裳、蓋衣裳、關匣子的動作重來了一遍。
衛衍站在一旁笑,盛媗合上匣子,就看見他眉眼俱彎的模樣。
盛媗心道,笑個屁笑!
「又不是我買的!」盛媗覺得衛衍是在笑她,「那是阿右買的,他腦子被門擠了!」
「我當然知道是他買的。」衛衍道,「所以,你慌什麼。」
「我……」盛媗一噎。
她沒注意到端王沒自稱本王,她正羞惱得厲害,恨不得把他給打一頓。
衛衍不緊不慢朝盥室走,走到屏風邊上的時候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看她,慢悠悠道:「這時節穿正好,再等一段時日天越發涼了,可就穿不得了。」
盛媗一愣,反應過來跳腳的時候,衛衍已經去了盥室。
盛媗氣得發瘋。
這個端王!要不是他是皇帝的兒子,她一天打他八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