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与他人云雨之时,他似乎,也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熟悉面容。
当时燥意正甚,并未在意。
如今想来,寒从脚起。
*
也不知沈确是如何说服李牧的。
竟然真让李牧跟着他们去了花满楼一趟。
有了李牧这个大理寺少卿在,他们也算去正儿八经地查案了。
花满楼夜晚才开门接客,如今这个点,一片安静。
和晚上的情形相差甚远。
老鸨见大理寺少卿亲临,紧张地不行,连忙将人迎了进来,又叫人端茶送水。
李牧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本官要见见你们这的南鸢姑娘,带路吧!”
老鸨望了眼少卿身后的几名人高马大的官兵,缩了缩脖子,赶忙称是。
“我这就去叫我们南鸢姑娘出来。”
转身的时候,在心中暗骂,南鸢那丫头不知惹了什么事了!竟然连大理寺少卿都惊动了!
赤华出声制止:“不必麻烦了,直接带我们上去吧!”
老鸨不敢拒绝,战战兢兢引他们上了楼。
来到一间房门口,老鸨敲了敲门,“南鸢,有官府的人找你询问一些情况,把自个收拾一下,开门啊!”
“这就来了。”里面传来南鸢慵懒的声音。
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是一个侍女来开的门。
往里面望,南鸢正坐在圆桌边。
看到熟人,南鸢轻嗤一声:“不会因为昨晚那档子事,就要报官来抓了我去?”
赤华将老鸨给打了去,听到这句话,抬腿进了房间。
“若是你我都知的那档子事,自然是不至于,可若是别的事,可就至于了。”
“呦,这是想把什么帽子往我身上扣呢?官府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桑沂跟着进了房间。
这房间的香薰味让她眉头微微皱了皱,不是不好闻,只是对她来说有些重。
赤华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南鸢的对面。
“我们这次来,就是将你捉拿归案的。”
南鸢静静地看着她,忽的一笑,出声吩咐:“阿希,给我们的客人们倒茶。”
那个叫阿希的侍女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许是没热水了,她拿着茶壶出了房间。
赤华:“现在,我们可没工夫喝你的茶。”
南鸢:“你总要跟我说说,罪名是什么吧?”
赤华道:“南鸢小姐,昨夜死了个人,你可知道?”
南鸢微微一笑,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如今这个世道,哪天不死人?即便是长安城这一个地方,怕是每天都有人因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死去,我一个弱女子,从哪知道去。”
赤华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弱女子,你我都心知肚明,就不必说这种胡话了。”
“死的是镇国大将军家的独子,而在他死的那个房间内,可是找到了你的簪,你有何想解释的?”
赤华话语刚落,阿希就提着茶壶进来了。
从茶叶罐中取出茶叶,分别放在茶杯中,再倒入热水。
而后一一端到客人的面前。
南鸢瞧着她做完这些事,才慢悠悠的开口:“镇国大将军家的独子?倒是来捧过我的场,只是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可从未与他来往过,谁知他如何得了我的钗,又或者,谁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钗?”
桑沂想喝口水,用手触到茶杯立刻被烫到收回。
茶杯内热气袅袅,看来是刚烧开的热水。
她下意识看向阿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