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车上。
顾司砚拉好安全带,转过头看向时雯:“我说你怎么突然答应了让我来接你,原来是因为薄祁堇。”
时雯通过后视镜看向还在原地站着的薄祁堇,他的身影在一片枯枝中显得是那样落寞。
她的声音又低又闷:“不这样做,他会一直放不下。”
顾司砚扯了扯嘴角:“他那么对你,就该痛苦,你管他做什么?”
时雯没有应声。
薄祁堇觉得痛苦,她又何尝不是?
相爱十年,相伴十年,他们早就成为了彼此身体里的一部分。
现在分开无疑是将对方从自己的身体上活活撕扯下来,那一片血肉模糊,痛至骨髓,没有药,止不住血,怎么会不疼?
可就算再疼,也不得不剖离,不得不分开。
时雯的眼眶红了。
薄祁堇因为吞针手术住院的这段日子,她在家里同样不好受。
她想起很多关于从前的事,悲哀的就是,越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她心底就越疼。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虽然也有些小吵小闹,可到底还是好的。
可也肉眼可见的日渐冷漠。
果然,不管是七年之痒也好,还是日子久了感情趋于平淡了也好,她一直都坚持着。
坚持的结果,却也是这样。
见她这样,顾司砚没再说什么,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顾司砚是前几天和时雯偶然重逢的。
他去了严复的律所,正好听到严复接到时雯的电话,之后便从严复那里得知了时雯的遭遇。
其实顾司砚这些年也一直待着帝都,只是因为时雯和薄祁堇结婚了,一直避着两人。
追求他的人不少,可顾司砚看着她们,眼前总还是浮现出时雯的身影。
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喜欢她,一喜欢竟然也喜欢了这么多年。
知道时雯的事情之后,顾司砚就一定要跟着严复去看时雯。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心疼的要死,也从那一刻从心底恨透了薄祁堇。
想当年,时雯是多么开朗天真的一个女孩,结婚七年,薄祁堇却将她变成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