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也在收集。”
她说出正事:“均策,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问。”
沈均策正色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白芷斟酌道:“你知道的,我没有家人了,所以我想知道我那时战死之后,是谁将我的尸收敛了回去。”
沈均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但他知道,她这么问肯定有她的原因。
“是司玖,将你的尸收敛了去。”
“什么!你说是司玖?怎么可能呢,他那会儿还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而已,他自己都保全不住自己的,我的尸远在千里之外,他怎么可能呢。”
温白芷满是不信。
沈均策也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
“那会儿你的死讯第一时间回京都,四日后,司玖便带着一小队人马赶到了边疆,他竟是骑马来的,七日的路程,他愣是不眠不休跑了三天。
下马的时候几乎是滚下来的,我看到他那样,以为他都要死了。可他坚持了下来,甚至不用我们的搀扶,自己一个人手脚并爬的去到你的尸旁。
不知为何,他那会儿没流一滴泪,但我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无限的哀凉。
之后他不知为何,甚至在,在,棺材里陪了你三日,那三日,他不吃不喝,我都以为他不会活着出来了。
可他又坚持了下来,被陛下派着跟随的人从棺材里揪了出来。
这之后,我听说他甚至要与你冥婚,他虽是侯府不受宠的孩子,但到底是侯府中人侯爷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事。
听说他为此受了很大的家法,后来不惜被逐出侯府,剔除司家族谱,这才换来了和你的冥婚。
这后来的事我就知道的没那么清楚了,只知道他后来成了督公,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也是其他人的眼中刺。”
温白芷一直安静听着他的叙说,身上却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很多事在这一瞬都能连在一起了。
所以司玖没被一起抄家的原因是因为他早被踢出了族谱。
或许他还有很多事瞒着她。
但她此刻眼中看到的只有那个,千里奔袭,只为见一个死人,最后一面的,傻子。
沈均策见她一直未说话,担心的问:“没事吧?”
温白芷咬牙:“我没事,”她又问,“你有酒吗?”
沈均策道:“有倒是有,但都不是好酒,入口不好还容易醉的那种。”
温白芷道:“没事,什么酒就行,是酒就行。”
她只觉得灵魂深处都钻出寒意来,迫不及待的想用酒将这寒意压下去。
沈均策很快将酒找来。
二人和从前一般对酌。
温白芷一直不说话,只一杯一杯的喝着。
脸喝的越来越红,头脑也越来越晕。
直到最后,她喝的晕晕乎乎,身子也左右摇晃着。
沈均策看到如此的她,几次想出手扶住她,都没敢。
就在她鼓足勇气想扶住她的时候。
一道冰冷的男声出现:“阁下想对我的妻子做些什么?”
他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司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