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京姩嗓音沙哑道。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谢南昭所说的天使资助也只不过是借口。
谢南昭贴医用无菌敷贴的动作不着痕迹顿了一下,“没有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不该局限于此。
京姩清眸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注视着他。
冬天天本就黑得快,此刻小阳台上挂着的衣服被微风吹拂,衣架相互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晚风徐来,他额前磨黑的碎也随之吹起。
“谢南昭,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声不轻不重,清洌的音质和阳台上的声响配合得恰到好处。
客厅里仍残留着刺鼻的血腥味,被风一吹,气味扩得愈演愈广。
谢南昭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他下颌线紧绷。
半晌,朝她牵唇,眼底沉黑隐晖。
“是。”
“你不需要拒绝我,喜欢你是我自由。”
他赶在被她拒绝前提前说出了自己的退路,没曾想他有一天也会因为害怕得不到别人的喜欢。
他自知自己有许多的风流史,正常女孩都会介意。
京姩眸光沉沉看着他,没有再提起话题。
最后他包扎好之后,临离开前还把口袋里的一袋中药递给她。
“这是治你咳嗽的。”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家里难得只剩下她一个人,平时林紫萍除了买菜什么的,很少出门。
而且这个时间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她已经煮好晚饭了。
可现在家里却没有飘出饭菜香,只有浓浓的血腥味。
京姩闷头打扫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地板拖了又拖,就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空不出时间来想其他的。
她接到了很多年没联系的舅舅电话,在电话里嘱咐她一会儿要把林紫萍的衣服收拾出来,拿去郊外给烧了。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耐烦,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应该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打电话来。
毕竟他们都已经被京方海借钱借怕了。
可京姩根本就不用收拾,这几天里林紫萍就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就放在门口的玄关处。
应该是为了方便她吧……
她也是现在才现林紫萍的东西好少,只有一个中型行李包那么大。
那么多年来她反反复复穿的也就那几件衣服。
夜幕降临,京姩提着一袋衣服出了门。
街坊邻居从窗户看到她,纷纷把窗户关上,嘴里说着真是不吉利晦气之类的话。
昏黄的路灯映照在她的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站在巷子口刚要拿出手机打车,旁边云吞店的老板娘就走了过来。
“姩姩,嬢嬢请你吃碗云吞好不好哇?”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僵硬,这大概是她笑得最僵硬的一次。
京姩刚要拒绝,就看到了坐在店里的谢南昭。
他此时也在看着这边。
纵使想再多拒绝的说辞,可咕咕叫的肚子已经出卖了她。
从中午到现在,她一口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