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如想起,从前阿若也经常这样被他摔在地上。
他还拿脚踩她。
极致羞辱她。
因痛苦扭曲了顾宴时整张脸,他拽着护士的裤脚。
「还……我。」
说完后,他整个人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
护士们着急将人抬上了床,开始去外面喊医生来。
所有人穿透了我的灵魂,每个人都步伐匆匆。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顾宴时的疯狂。
系统问我。
【感动吗?】
我想笑,想很大声的笑,可是最后却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感动?他不配。」
我总是小心眼。
永远记得无数次无助向他释出的求救,被无情践踏。
不是每个人追妻火葬场就要原谅。
伤害就伤害,以爱之名的伤害更让人难以释怀。
我上前一步,慢慢拿起了护士放在床头柜的玉佩。
大概是玉佩是和我同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我竟拿到了实体。
玉佩被血液浸染,生生生了血丝。
系统:【要养好了。】
仿佛是心灵感通,顾宴时在昏迷之中倏然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我,朝我伸手。
嘴里激动地「啊」了两声。
「……不要。」
我笑着两手把着玉佩,准备捏碎。
顾宴时哭着摇头,憔悴的脸上几乎布满了崩溃。
他摁住玉佩,祈求着望着我。
「不要,它能让你回来。」
「求你阿若,我想你活下来,阿若……」
我依然是笑语盈盈。
笑语盈盈一手将它硬生生掰断。
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我想要的新生,是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的新生。」
「顾宴时,同你讨厌任意一样,我也讨厌你。」
像顾宴时脑海里最后一根紧绷地琴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他猩着眸底,伸手去抓。
可他还是抓不到落地的碎玉,抓不到消失的我。
最后就只能再次摔在床底下,无人的角落里,独自撕心裂肺的悔恨。
他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任意就是阿若。
可任意,就活该被他如此糟践吗?
伤害就是伤害。
无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