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廷吃了一口白玉莲子羹,而后拿起锦帕擦了擦嘴,抬眸看向孟元秋,眸中没有丝毫往日的柔情。
“听说你给玉儿相看了人家?说来听听……”
孟元秋一愣,拿着筷著的手悬在半空中:“我只是给玉儿提了提,还没定呢,侯爷不必过分操心。”
“哦?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没资格知晓?”孟阮廷微怒,压低了声音,“是不想让我插手吧!”
孟元秋知晓此事定然是被阮玉那个见丫头说出去了,倒也没打算遮掩:“候爷,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宁远候府啊!”
“啪。。。。。。”
阮廷直接拍案而起:“那个何靖予是何种浪荡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让玉儿嫁给他,和把玉儿往火坑里推有什么两样?”
孟元秋凝神:“侯爷,虽说我们宁远候府是太祖帝亲封的,早些年的确风光,可如今呢?上月文国公大寿,邀请满朝文武却独独落下我们宁远候,侯爷可知为何?”
阮廷怎会不知!
宁远候的分量自然比不得文国公,可是比起那些末流之辈却绰绰有余,文国公府的人这样做,不就是看不起他阮廷!
见阮廷愠怒的表情松动几分,孟元秋又道:“何靖予是何模样我当然知道,可他会投胎,有个能干的老子撑腰,就算有事闹到圣上面前,不也是看他老子的面子将事轻轻放下了吗?要是换成我们候府,被剥层皮都算是轻的!”
“侯爷,如今圣上年岁已高,身体抱恙,一朝改朝换代,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晟华和瑾舟打算,何靖予那事无非就是后院不宁,咱们给玉儿多陪些嫁妆,我再教些手段,凭玉儿的容貌,还怕拿捏不住他吗?”
“有了定国将军府这样的亲家,谁不高看咱们宁远候府一眼,就算来日天下大变,我们也能站得住脚,况且玉儿有个不成器的姨娘,她能成为将军府的少夫人,已经算前世修的福气。。。。。。”
阮廷走的时候亥正,他喝了好几杯酒,才醉意朦胧的留下一句:“此事你看着办吧,莫要亏待了玉儿。。。。。。”
夫妻数十载,孟元秋最是知道阮廷。
贤名值几个钱,人都是趋吉避害的,只要拿出令人心动的筹码,他怎会不答应?
而定国将军府的显贵就是那个筹码!
只是这阮玉,似乎不像想象中那般好拿捏。
孟元秋立马叫了身边的翠烟去查探一番。
一刻钟后,翠烟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今日侯爷依旧是从书房往秋水居走的,但是中途进了海棠苑……”
一听到海棠苑,孟元秋盛怒。
“哼,贱人!都死了还让侯爷念念不忘!”
翠烟踌躇半晌,又道:“侯爷从海棠苑出来后,立刻唤了沈管家,说是……说是将海棠苑收拾出来给四小姐住!”
孟元秋瞪着翠烟:“让阮玉住进海棠苑?!”
那院儿已经闲置了好些年,侯爷今日怎会无缘无姑让阮玉住进去?
“难怪侯爷今日会来兴师问罪,肯定就是听了那个贱人的一面之词!你去把二小姐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