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渔还在犹豫之时,李植已经带着身边几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班级外面,但他们还没有进来,只是站在教室外面聊。
“司部,这就是咱们高二(六)班,整体氛围很好,您看,即使现在下课了,同学们也没到处乱跑,都坐在座位上争分夺秒地学习。”
李植说这话时语气好不自豪。
“所以您不用担心,许肆周他适应得很好,在班上和其他同学关系都很融洽,平日里表现也不错,学习成绩也……”
李植在外头正恭维着,左渔则鼓起了勇气朝许肆周的方向走去。
她来到许肆周桌子旁,抱着一摞试卷正惆怅着不知该怎么喊他,旁边的蒋科见状帮忙伸手推了许肆周一下:“阿肆,醒醒,小鱼鱼来找你了。”
左渔:“……”
蒋科推了几下许肆周都没醒,左渔揪着宽大的校服袖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也不知道这爷昨晚通宵干嘛去了?”蒋科耸着肩嘀咕,念念叨叨了好几句,眼前一直睡死的人终于动了下。
“谁啊。”许肆周抓了抓头发,声音困倦夹着刚刚醒来的沙哑。他的手背屈了下,顺着黑色的短发往下,停在后脖颈上捏了几下,才慢悠悠地起身坐直。
他的眉眼还是困的,懒洋洋没睁开,额角还有轻微泛红。左渔默默后退了半步。
“小鱼鱼让你交语文作业。”蒋科指了指左渔。
许肆周顺着他手的动作看过去,只看到一颗垂着的脑袋,看不清脸。他愣了几秒,然后余光瞥到教室外黑黢黢的一众身影。
“语文要交什么作业?”
声音很倦很低,语气还不太好。
“一、一份练习题,阅读理解专项训练。”左渔小声回答,心跳得很快,她本就怕他,此刻更加慌张,担心自己把他吵醒了,可能会惹恼他。
蒋科噗嗤一下笑出声:“阿肆,你吓着小鱼鱼了。”
许肆周眉头皱得很重:“没写。”
蒋科奇怪地问:“你不是做了吗,这张卷子?”
左渔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到许肆周掌心下压着的那张试卷,然而还不待她细看,那卷子便被他抽了出来,一股子少爷脾气上来,卷子“嚓”地一声被用力撕成了两半。
“不交。”许肆周冷着脸起身,不轻不重地踢开自己的凳子。
左渔被他这暴躁的脾气生生吓了一跳,连连退后躲避。
她不知道许肆周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难道自己真的惹到他了?
她有点发怵,许肆周却在这时候望了她一眼,身高的缘故,他身上有种压迫的俯视感,眉眼中的嚣张狂妄暴露无遗,眼神也是阴的,左渔是真怕他。
然而许肆周也只不过看了她一眼,然后抬头望向窗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糖盒,掰开盖,用力抖了抖,弹出一粒硬糖,随意丢进嘴里。
糖盒是橙色的,上面有个绿白相间的品牌logo,左渔没在市面上见过。许肆周嚼着糖,插着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
这时左渔旁边的孙益喊了他一声,许肆周头也没回,却在门口时故意停住脚步。他没转身,直勾勾地盯着李植旁边一群人,突然眯起视线,倒退着走了一步,回头:“下节课不打球了,老子陪女朋友。”
他说完,眼底浮着笑,把嘴里那颗硬糖咬得嘎嘣作响,慢条斯理地越过一行人走下楼梯。
从来没有学生这么嚣张,这般近乎挑衅的态度,即使是带过多年尖子班的李植,依旧看得目瞪口呆。
许肆周还没走远,班里霎时沸腾了。
“肆哥这行事,牛逼啊。”
“这大佬做派,做出了我平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女朋友?阿肆真的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啊,聂潇潇吗?”
“肯定不是她,今早我还看到过她,特伤心那样。”
“那是哪个女孩啊?”
“假的吧……”
那些议论纷纷,像导火线一样炸开,李植终于回过神,猛地回头吼了声,把许肆周叫住:“许肆周,回来,跟我去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