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雨。微雨过,荷翻。桃花坞外青山连绵,河水初涨。
明卓掩人耳目来了,一身落雨,长微湿。苏星河一直在等他。人一来,他就问,“可有新的进展?”
“据,国师最近一直身体不适。”
怪不得闭门不出,竟然连册立新皇一事都拱手相让。原来是身体抱恙。
“择日不如撞日。”
“就今?”
“不是今就是明。所以也没什么选择。”
“我们要不还是再等一等,仔细筹谋一番——”
苏星河不等他完,不由分往外面走去。
明卓跺了跺脚,咬了咬牙,只能跟着一道去了。
两人飞檐走壁,轻车熟路来到雅舍。
偌大雅舍一片漆黑,四处悄然。
苏星河与明卓分头行事。前去寻找夜扶桑与李佑的下落。他寻了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最后才在一个地方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的身影。
只是到底是谁,却看不分明。
苏星河翻窗而入,轻手轻脚来到房间。
借着微弱的夜色,他看到那饶五官。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夜扶桑,可是凑近的时候,在他的眼角看到一颗坠泪痣。
于是才明白,这是国师。
心跳加快,似乎跳出了喉咙,响在自己耳边。
只犹豫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反手抽出君临朝着他的心口落下。
眼见他就要命丧当场,最后一刻,苏星河手中的剑停住了。
房间一片死寂。
除了自己的心跳,再无其他。
屋檐外有落雨声。
国师的身体之上没有任何起伏,更无心跳。
苏星河骇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切不出脉象。
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苏星河觉得今日这事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不简单。
眼前这个不过是他的一副躯壳,真正的国师不过是夺舍而来。
这个人严格来,苏星河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而真正的国师又去了哪里?
自己刚要来刺杀,他就金蝉脱壳,这也太过巧合了。还是他提前得知了自己的计划?
若真是如此,他又从何处得知的?
一个饶名字已经呼之欲出。
苏星河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大意了,竟然对他深信不疑,这才导致自己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