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原本以为李牧同廉将军一样。”王翦看着战报,心里惋惜。
没想到李牧能屈能伸,为了能成功抗秦,竟然愿意同庞媛做交换。
“这就是女君所说的,国是国,王是王。”王翦赞赏道。
王贲没好气地斜睨他:“慎言!”
这么大把年纪了,嘴上还没把门,幸好定安侯大度,不计较。若是被小心眼的人传出去,看他如何收场!
王翦狠狠按住王贲的头,恶声恶气道:“机会难得,好好学习。你看出什么了?”
每一场战争,都是难得的经验,何况是这种国战?哪怕人在局外旁观,也能获益匪浅。
感谢定安侯分享情报!
“李牧是打算居中居险,深沟高垒,迟滞秦军,以待战机。”王贲飞地说道。
许多鱼见王贲被压得脸都变形了,便开口道:“表现不错。你还不赶紧放开他?你夫人可就这一根独苗。”
提到夫人,王翦这才松开手。
李牧选定的井陉山,是太行山的一部分,虽不巍巍高峻,却在万山簇拥中卡着一条峡谷通道,其势自成兵家险地。
李牧打算凭险据守,不打算全军出击,而是跟秦军打持久战争。
在攻守之间,自然是路途遥远的秦军更加吃亏。
他的做法跟长平之战时,廉颇的做法是差不多的,都是据险以守,以逸待劳。
李牧的消息还算灵通,他自是通过秦军的分兵和行军方向,分析出秦军的目的:“秦军这次不为攻城略地,只是消灭我赵国大军而来,一旦赵国大军被灭,赵国危矣!”
南路对腹地大军,北路对云中边军,中路对主力大军。
这是堂堂正正的对决啊!
“拼死一战!”赵将们血气上涌,回想起埋在长平的数十万赵卒,一时心情激荡,只想血洗秦军,以报国恨家仇!
李牧掩盖住心中的复杂情绪,下达一条条军令:“各部在划分的防守范围内,修造坚壁沟垒,多聚滚木弓弩箭镞。工匠营疏通水道,军器营务须加紧打造弓弩箭镞,辎重营执大将军令,立即赶赴腹地郡县,督运粮草……”
总的来说,就是做好积极防御准备,不冒头出战。
副将司马尚只觉得可惜,李牧将军最擅长的是率领飞骑,长途奔袭。
若是赵王对李牧能像秦王对定安侯那样,李牧将军完全可以从云中直扑秦国九原郡,直插河西,比拼谁的刀子更快更锋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骏马围于山地中,打防守反击战,这完全就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在万众瞩目下,一个月后,王龁大军终于来到了井陉山地带。
王龁将军久经沙场,带军风格颇似武安君白起。
一共二十万秦军,被他分作五个大营地,选择在两条河流的中间地带驻扎。
“定安侯提供的战略图实在是详实,分毫不差!”王龁的副将对战略图爱不释手。
若是按照正常的打仗顺序,秦军需要先派遣数百秦兵秘密入赵,探查河流分布和水源情况,还要派出斥候,反复巡查。
但有了定安侯提供的图纸,王龁将军只需要派兵核实就行,为秦军省下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