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本就是让她打时间弄着玩的,这墨匀不匀细不细是一点也不打紧,他照样用。
等楚辞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时天色已经半暗了。
段妙见他搁了笔,揉了揉酸涩眼睛,用带了倦意的声音呢哝道“忙完了。”
“嗯。”楚辞若有所思的抚了抚她的,从堆在案角的一叠书册中那了一封信出来。
段妙问道“这是什么”
楚辞将信递给她,“是段烨送来的信。”
段妙一下就精神了,接过信坐直了身体。
那一叠书册她甚少见楚辞动它,这信只怕到了有一段时日了,他今天才拿出来不过信封上的火漆还在。
段妙将信封撕开,整整三页纸,可谓事无巨细,什么吃得好不好,住的习不习惯,看来段烨是真的操碎了心。
楚辞见段妙自拿到信起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写什么了”
段妙尤其得意的笑道“哥哥可说了,你要是敢欺负我他就来替我报仇。”
楚辞也笑了笑,语气却有些轻,“嗯,妙妙有靠山。”
段妙亲了亲他的脸侧,“他可真没眼力见,你才不会欺负我。”
楚辞闻言才终于连眼梢都染上了笑意。
“哥哥竟然说我不在几个长老连马吊都凑不齐。”段妙一撇嘴道“我才不信呢,你不知道,从前我在的时候那几位长老为了躲我都躲到后山山洞内打马吊去了。”
“竹月姐姐竟然又把法师给逼的跑出了教。”
楚辞安静的听着她给自己说信上的内容,眸中温和柔软。
见段妙仔细的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内,楚辞静默了许久,才道“既
然答应了要去陪皇祖母,就去吧。”
段妙一怔,她早就做好了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准备,他却主动说让她去慈宁宫。
楚辞对她弯唇浅笑,段妙却看到了他搁在案上握紧的手,她抱紧了他,心中满是感动与心疼,“那我明日早上先去向皇祖母请安,然后再来陪你用午膳,再帮你研磨好不好。”
楚辞低头吻住她,以此来克制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
他一点一点摩挲着她的唇,像是寻求着唯一可以治愈他病症的良药。
“好。”
才入了秋,皇城的天便说冷就冷了,临近年关的时候更是下了好几场雪,一点也比不得圣月教舒适。
好在宫内地龙烧的暖和,她也不爱动弹,无非就是从养心殿到乾清宫,最多再去慈宁宫打个转。
过了年节,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
安絮走进殿内,小声叫醒了段妙,“娘娘该起身了。”
段妙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又摸了个空。
安絮道“皇上已经先去养心殿了。”
段妙倏的睁开了眼睛,掀了被子忙不迭的下了床,急道“你怎么不早叫我”
昨日太皇太后可专门嘱咐她了今日上元节她要和楚辞一起举行祭祀大典接见外朝使者,千万不能出差错。
昨夜她就不该让楚辞得逞,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不叫她
安絮忙扶住她道“娘娘别急,现在时辰还早,来得及的。”
段妙朝窗外瞧了瞧,见天色果然还暗着才松了一口气。
安絮扬声对候在殿外的宫女道“进来。”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手中的托盘内放着吉服。
层层叠叠的吉服穿在身上,加上估摸着得有几斤重的冠,压得段妙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等一切结束回到寝殿,段妙觉得连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楚辞摒退了宫女,轻自替她除了冠,摘下一件一件的饰后一头青丝披散了下来。
段妙这才敢左右摇了摇脑袋,她揉着脖子转过身无比可怜的望着他,“好累。”
楚辞正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身衣裳出来,听她说累便又将衣裳放了回去,淡道“原本想带你去宫外转转,既然妙妙累
了,那还是早些休息吧。”
段妙闻言就差没跳起来了,跑上前从柜子里找出了被楚辞放回去的衣裳,竟是一身寻常女子的装束。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段妙扯着他高兴的就差没原地转圈了。
楚辞唇角微扬,伸手去拿衣服,“妙妙不是累了吗,看来是白准备了。”
段妙一把将衣服藏在身后,道“不累”
“怎么会不累。”楚辞有意打趣她,“妙妙刚才不是还抱怨我昨夜太过了”
段妙脸一红,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扯着他衣袖晃了又晃,软声道“夫君”
百试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