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天下被他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被他人所伤,他要一百倍一千倍的还回去。
“说!是谁命你们来的!拓拔泓还是拓拔浚!”
北戎拓拔氏一门双雄,拓拔泓为兄,幼年即位,城府极深,是说一不二的北戎王;拓拔浚稍幼,智谋虽不及其兄长,却是勇猛好斗,武艺高强,在军中颇有威望。
兄弟二人素有野心,多年来厉兵秣马,眼线遍布天下,其吞并之心路人皆知。
“哼!无需主上旨意,我北戎男儿,无人不想取你这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他说着朝楚诣乔吐了口血沫,奈何筋骨已断,内力尽失,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那血水也只是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根本就沾不到楚诣乔的锦衣华服上。
“不自量力!”
说着,楚诣乔朝着那一堆烧的通红的烙铁走去。
就是这东西,他们就是用这个东西在林渊的身子上烫了那么大一个窟窿。
一想到这里,楚诣乔心痛的呼吸都要停了。
他紧紧握着烙铁,一点点靠近,感受它的灼热。
“陛下,当心!”
苏岐忍不住小声提醒。
楚诣乔毫不在意,眼里闪过嗜血的光。
“撕开!”他冷道。
那两人被皮鞭抽打的早就衣不蔽体了,但侍卫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楚诣乔的意思。
他们扯开那二人的衣领,将他们胸前的狼首纹身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这也是确认他们身份的一个重要标志。
北戎的男人一出生便会在胸前纹上狼首,等级越高的人,纹身的样式越是繁复、精细。
因此,从这二人胸前狼首的样式来看,他们也不是什么身份贵重之人,怕是专门养来刺探情报的探子。
楚诣乔越想越恨,朝他们一步步走去。那二人的眼中这才出现一丝丝惧色,非是害怕接下来的烙刑,而是怕这刑影响了胸前的狼首。
那狼首可是他们身份地位的象征,像他们这样的人,便是死在外面,只要割下胸前这块纹着狼首的皮,着人带回去,也算是魂归故土,不是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了。
“你,你敢!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你不能!啊……啊……”
刹那间,地窖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痛叫声,二人非是为了烙铁上身的痛,而是看着那物在胸前又烙上了新的疤痕,一时间心痛难耐,肝肠寸断,故而嚎啕大哭。
“继续用刑,没我的命令,他们不许死!”
楚诣乔恶狠狠地说着,心里却没有半点报复成功的快感。
他将烙铁扔回火炉后,便离开地窖回到卧房,闭目养神缓了好一会儿,眼中的血色方才淡去,恢复了些许清明。
与此同时,前朝往事自心底一点点浮了上来,将楚诣乔的心填的满满当当的。
如今,天下四分,南楚最为耀眼,不仅是因为楚国地理位置优越,拥有千顷良田,更是因为南楚才是正统。
想当初天下一统,只有一个楚国时,疆域辽阔,万国来朝,便是当今四国加起来也不可比拟。只可惜,最后几任楚王骄奢淫逸,昏庸无能,硬是惹得天下群雄并起,烽火漫天。
当最后一位楚王在酒池肉林里溺死时,这天下终于彻底失去控制,硝烟弥漫,饿殍遍野,但凡有点权势的人,都顾着攫取土地,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