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疑惑,叶琳却没问出口,毕竟来不来都不关她的事,来了还要费心思应酬那位比她小两岁的嫂子。
过年那会儿,她亲眼见识过虞晚生的宝贝儿子。
小小一个人,当着一屋子长辈面脾气摔碗都有人哄,家里墙上随处可见他的照片,楼上楼下也尽是他的各式玩具。
小孩子有多受长辈宠爱,就有多淘气难带,跟她娘家侄儿侄女一个样。
赵梅梅提起虞晚,不是要挑拨妯娌俩关系,知道两人不熟,很是乐见这种场面,她一转心眼,“听人说,岛上那位好像要收养俩孩子。”
“谁的孩子?收养别人家孩子做什么?”叶琳对岛上两个字尤为敏锐,想打听又不好太明目张胆,到底没忍住,“你从哪听的这些事?他家里能同意?”
赵梅梅也是从她嫂子嘴里听来的闲话,去年底,市里派出所帮着找过一个女人,那女人丈夫是名海军,前两年在舰上牺牲,她带两孩子到岛上要“说法”。
要说法只是个幌子,因男方家里不准她改嫁,怕她改嫁后没人带两个孩子,为了跑出村子,谎说部队有没完的抚恤金,到了岛上撇下两孩子就跑了。
原本部队把俩孩子送回乡下,交给男方亲戚抚养,无奈那家人心狠,两个老的不肯管,兄弟姐妹也不愿意接手,农村靠天种地吃饭,两男娃,大的六岁,小的三岁多点,正是什么活都干不了,要人看守的年纪,养大了还要成家娶媳妇,这么重的负担谁家养得起?重点还不是亲生的,养了也是白搭。
没办法,部队只得把俩孩子带回来养在岛上后勤。
口粮和各种费用从某位领导身上出。
出来出去就出了问题。
赵梅梅省略着说完这件事,神秘兮兮补了句,“为了这事,方家老爷子好像都给气回京市了。”
自去年清明节以后,方海霏公派留学去了国外,方老爷子就搬到南方海岛。
出了这件事,爷孙俩意见不合,起了疙瘩。
寿宴上的宾客多数都听说了,倒也没当真,毕竟没亲眼见到,听的都是几手消息,传来传去早就变了味。
沈明礼被一堆人围堵,左边笑说两句,“家里长辈一切都好”,适时添两句老爷子得了谁谁谁的佳作,尤为喜爱还请了书画专家鉴赏。
右边推说不谈公事,今天是特意来给叶伯父祝寿。
有人早有准备,知道在寿宴上跟沈明礼套不了近乎,不想错失机会白白浪费一个露脸时机,有意带了家里退休疗养的长辈,想借着家里老一辈还在,叙一叙当年上战场的情分。
沈明礼不是沈老爷子,这些老领导也不是他的旧部下,明面上少不了多关怀几句前辈,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各家同辈身上。
这里引荐一二,那边自报家门。
应酬一圈下来口舌说得干,亏得沈明礼自己开了车过来,正好躲了后面宴席上的敬酒。
散了宴席,沈明礼开车直奔浅圳,迫不及待的离势,让相送的叶辉嘀咕,“真没见过比他还忙的人,走的这么急。”
沈明礼离了宴席,寿宴氛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松缓,其余人去了茶会厅相聚,方齐锐等年轻人坐着喝茶听一帮子老干部老领导吹谈往事沙场。
……
沙场遵行兵行诡道,球场上踢球同样如此,午后阳光照得人懒,白色公寓围绕草坪的绿篱处飞出一个足球。
虫虫嘟着小脸,踢远了足球也不肯去捡,他仰起脑袋望二楼阳台,恼怒中带着些撒娇,“妈咪呀,坏爸爸什么时候才来?马上都要四点了,马场要关门了。”
从午睡起床,虫虫就一直在问爸爸,虞晚在阳台上看英版资料,不急不缓地回答他第十遍,“再等等,不是还差五个球吗?”
为了哄虫虫耐心等人,虞晚让他踢进3o个球,踢完了沈明礼就会出现。
“滴滴—滴——”
她拖延时间的进球数量太多,这时,前院响起一串喇叭声,虫虫耳朵一动,拔腿跑向前院。
前院铁栅栏外停着一辆车牌号为cc93的黑色宾治。
有铁栅栏围着,虫虫拉着杆子呼喊,“爸爸!”
“汪汪~”
副驾驶上的大狼狗回应他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