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無盡的空虛。
顧司遠就這麼躺在沙發上,任由自己的鮮血浸染了他的半個衣袖,這才爬起來,打開茶几上的醫療箱,熟練地給自己消毒止血,貼上癒合貼。
他手臂上的咬痕比比皆是,而這次的地方,跟上次結痂未掉的咬痕太近了,顧司遠在消毒的時候不小心蹭掉了血痂,痛得他「嘶」了一聲。
視頻中的辰年也暈了過去,鏡頭劇烈晃動,顧司遠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看見人被自己抱起。
那是什麼感覺?
顧司遠回憶,好像,那個人一碰就會碎掉。
那一次,顧司遠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害怕。
他看著手中的鼻吸,絕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究竟是多狠的一個omega,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抽信息素,但如果他真的狠心,為什麼還有給他們留下這樣的東西。
他去做過檢查,他的生化指標並沒有顯示任何被標記的指征。
於是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讓他放心,像他這樣的情況不是特例,偶爾也會出現a1pha沒有進行標記行為卻對依戀某個omega的信息素,但這種依戀更像是a1pha為了精準捕捉目標而產生的現象,在失去目標的情況下,很快這樣的依戀就會消失。
他問醫生,有沒有戒斷藥物。
醫生答:又不是病,怎麼可能有藥物。
然而有緩解症狀的方法,前提omega答應配合進行治療,在專業醫生的指導下,雙方的逐漸減少見面的頻率,直到症狀完全消失。
顧司遠試過,都是放屁。
他嘗試過把鼻吸放進設定好開鎖時間的箱子,但在砸壞了六個箱子以後,他放棄了掙扎。
那不是戒斷,是凌遲。
顧司遠抬手關掉了這段他看過無數遍的視頻,握緊手中的瓶子。
不知道,這個鼻吸能用多久?
在用完之前,如果還不能找到辰年,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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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演奏會開場就剩1o分鐘,顧司遠還是沒有出現。
就在徐青以為自已要空等,他出現了。
徐青第一時間看見了緩步走來的顧司遠,一時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顧司遠看上去很疲憊,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
徐青迎上去,揚起甜甜的笑,「司遠哥,你來啦?」
顧司遠把手抽了出來,擼了一把他的頭髮,「不想笑就別笑,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