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雪意垂著眼,抿了下唇,才重複道:「周靳馳,我們分手吧。」
周靳馳一瞬間如五雷轟頂,表情震裂。
玫瑰花從手中滑落。
他怔怔地看著雁雪意。
這是周靳馳從未想過的回答。
他與雁雪意從大學開始談戀愛,迄今為止已有五年。他們從沒吵過架、鬧過分手,性生活也非常和諧。
連周靳馳自己都覺得他們仿佛就是為彼此而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除了……雁雪意最近似乎越來越不愛做那事了……
明明以前還挺喜歡的。
周靳馳瞳孔一震。
所以早有預兆?
周靳馳臉色驚駭,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才逐漸找回自己的聲音,啞然開口:「為什麼?」
雁雪意不忍看到他受傷的神情,撇下了眼。
可他也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之前想過的種種藉口,話到嘴邊都覺得傷人。
他們相愛多年,那些俗世的理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雁雪意只好用曾經找過的藉口,「我說過,我不想結婚……」
周靳馳想都不想地打斷,「那就不結婚!」
他語過於急切,令雁雪意不自覺抬頭。
身後絢爛的煙花洶湧綻放,周靳馳睜著那雙漆黑深邃的圓眼珠,一瞬不瞬地看著雁雪意,呼吸急促,「你不想結婚就不結婚,大不了我陪你談一輩子戀愛。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喜歡做什麼也可以告訴我,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但分手不可能,你想都不想要,怎麼樣都不可能,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語之快壓根不給雁雪意反駁的機會,像只受了委屈,沖主人嗷嗷叫個不停的狗子,叫得喜歡清靜的雪豹耳朵都癢了。
雁雪意啞然無言。
他覺得周靳馳有一種天然的本領,很像狗的屬性,總能讓他無話可說。
秋夜天涼,雁雪意穿著單薄的黑色風衣,周靳馳怕他冷,試探地牽過他手摸了摸,果然一如既往得涼。
見雁雪意沒有反抗,周靳馳鬆了口氣,以為這事算是過去了。
畢竟他們那麼合拍,雁雪意也每回都很愉悅,沒道理會不喜歡。
估計是他太猛了!周靳馳心道。
畢竟雁雪意曾經為此反抗過幾次。
但雁雪意不知道的是,在彰顯自己能力這方面,狗子都會有點人來瘋。
在興頭上時,很難讓他當場停下來。
周靳馳在內心暗暗檢討。
一陣冷風吹過,周靳馳攏了攏雁雪意單薄的風衣領口,將他帶回車裡,打開暖氣,而後捧起他冰冷的雙手耐心地哈氣,捂熱了還不忘道,「手這麼涼,還穿這麼少。你就算裹件軍大衣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