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对她的禁锢确实可以寻出无数缘由,但这里头,偏偏不会有在意。
他的命令总是偏执又霸道,将她放在最低的位置,而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偶尔会带着心血来潮的怜悯,像逗弄豢养的鸟雀。
这从来都不是在意,宋锦茵向来都有自知之明。
“奴婢知道的,就算世子不说,今日也该早些回府才是。”
她嗓音干涸,垂眸乖巧地点头。
她与裴晏舟的区别,大抵就在于,一个想拉着人沉沦,一个却曾想过要将他拖出深渊。
只是如今她清楚明白自己没有这个本事,这样高尚的事,大抵只能由旁人来做。
。。。。。。
马车终是行回了裴府,而二夫人齐氏,正好被扣押了下来。
二老爷亲自护送,要将人带去郊外的庄子上。
瞧见裴慕笙时,二老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只是对着小辈,也只得强装出来镇定。
“慕笙回来了。”
“二伯。”
裴慕笙行了个礼,拼命忍住想要去看齐氏髻散乱的模样。
“你二伯母会去庄子上住个几月,替你祖母祈福,其余的事,我欲同你父亲再商议一二,你回院后派人去同你父亲说一声,等晚些时候我送完人,再去院里寻他。”
二老爷说罢又看了看旁边的宋锦茵,目光里有些许打量。
宋锦茵不欲再被盯上,先一步退下,回了竹雅院。
这几日的忙碌多少让她有些吃不消,只是今日三姑娘一提出府,她还是忍不住点了头。
到底还是存了些盼头。
一路行到屋门口,宋锦茵推开门,正想着去哪寻一寻碧玉,劳烦她帮着上上药,便突然被人一把扯了过去。
后背抵上了木门。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温热的手掌挡在她还未完全愈合的后腰。
尖叫被咽了回去,鼻尖的冷竹香像是比平日里更加浓郁。
“世子怎么会在府里?”
“怎么,不想瞧见我?”
男人低头看她,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住。
面前的人布衣未换,仰着头时,少女便多了些禁忌之感,看得人喉间紧。
“适才我让你回府,你不愿意?”
“奴婢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愿。”
裴晏舟眸色渐深,嗤笑间想起适才听到的消息,又冷冷开口:“一个戴着面具的还不够,又多了个沈玉鹤?说起来,他确实同你有缘,你这般难得出一趟府,竟还能与他碰上,只是。。。。。。”
顿了顿,裴晏舟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间传来了些许凉意。
“只是他什么身份,替你出头?”
“世子何必迁怒旁人?”
宋锦茵虽不知眼前这个本不应该回府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她屋里,但她明白,此刻的裴晏舟正压抑着怒气。
她不能为沈玉鹤说话,哪怕一个字。
“奴婢同沈大夫并不相熟,奴婢只是难得出府,一时舍不得外头的热闹。”
“那他为何会在你身侧,嗯?”
指尖的力道加深。
裴晏舟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想起适才听到消息后生出的怒意,眸底有不停翻涌的情绪,裹挟着欲色。
他试图压下,可偏偏又被面前的人无意识蛊惑。
“。。。。。。奴婢当真只是与沈大夫在长街上碰巧遇见,三姑娘也在,奴婢若是。。。。。。唔!”
裴晏舟不想再听,见她眼尾因着急切染上红晕,他俯身低头,直接便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