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出房間的時候,慕越才想起來問:「就算我是自己跟你回來的,你怎麼把我往貓窩裡扔?」
「不然往我床上扔?」6端寧回過頭。
慕越:「……呃。」
「誰知道你睡醒之後會不會一邊哭一邊扇我巴掌。」6端寧說,「我只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被家暴都不受法律保護。」
「6端寧你——都說了不是咳咳——」
西施抬起爪子按進慕越嘴裡,讓他反駁的聲音和貓毛一起咽進喉嚨里。
「西施!你再把埋過屎的爪子往我嘴裡塞我真咬你了!」
「喵嗷——」
十分鐘後。
西施一臉羞憤地用爪子扒拉被慕越咬濕的耳朵,慕越對著鏡子在漱口。
他偶然抬眸,看到6端寧朝自己走來。
只看臉顯得6端寧年紀不大,像個正值青春期的半大少年,站起來時個子卻高得嚇人一跳。
他靠在門框上,一隻手揣進黑色牛仔外套的衣兜里,黑眸像一片寂靜的湖水。
透過光亮的鏡面,慕越的視線與他撞到一塊兒。
「越越。」6端寧開口。
他看人的眼神總是過分專注,有一種要將什麼重要信物交託出來的私密氛圍。
「嗯?」慕越下意識應聲,握著漱口杯等了兩秒。
6端寧問:「化毛膏吃嗎?」
吃你個頭!
慕越隔著鏡子瞪他。
6端寧低頭在笑,慕越簡直懶得理他,吐了漱口水越過他出去。手機信號燈閃爍,慕越拿起來看,發現數字妹妹回了他一串137開頭的電話號碼。
就算他這個月提現,收益最快也要十一月份才能拿到。他一時之間拿不出那麼多錢,只能先加上她好友,很抱歉地說希望她能再等自己一個月。
加完好友她又不回復了,慕越等了一會兒,隨手戳了戳她的頭像,認出來這是《小鹿斑比》的電影截圖,他和6端寧小時候看過。
又等了幾分鐘,她還是沒有回覆。
慕越不太懂女孩子的想法,惴惴不安擔心她是不是生氣了。
6端寧餵完貓回來,看到酒店送來的沙拉吐司煎火腿和果汁慕越一個也沒碰,在他對面坐下來問:「怎麼不吃?不合胃口?」
「如果——」慕越停頓了幾秒,有些猶豫地看著他說,「我是說如果,有個女生給我送了大額禮物,我說好要還給她,但是暫時取不出來,要她再等一個多月,這樣會不會讓她覺得很煩啊?」
6端寧卻沒立即回答,他先看了眼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微微挑了下眉,很快放下倒扣在桌面上,正色問:「什麼叫下個月才能還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