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现郝信出轨后,荆芥时刻告诫自己要坚强、要独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对未来的期许,全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因为她跟别人一样,她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可以依靠,她只有自己,所以在任何时候,她都不能倒下。
靠着这股气,她支撑到现在。
刚才一通不管不顾的泄,泄去了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同时也泄掉了这股气。万般情绪如汹涌的海浪,向她奔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一个人真的好累,任她再怎么逞强,心底深处,她也想有一个人能站在身边,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什么,给她一个肩膀,一只手就够了。
所以当沈星临的电话不期而至,焦灼的语气询问她怎么了,她意识到还有人关心自己,更何况他见过自己所有的不堪,深埋在心底的委屈和伤心,更加肆无忌惮地流淌出来。
他还说:“别担心,有他在。”
原来话语真的温度,一字一句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熨贴着她的心。
沈星临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被她牢牢抓着,耳边全是她呜咽的哭泣声。
“你先过来,再说吧。”
卧室里的惨状,属实把他惊到了,不管是谁砸的,房子又是谁的,先联系律师比较稳妥。
放下电话,沈星临伸长胳膊,手指勾过来电视柜上的纸巾,然后便静静坐在她旁边。
不知她生了什么,但她的症状表现,明显是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呼吸碱中毒。
虽然她还在哭,听她的气息已经平缓很多。
沈星临望着她仅露在外面的双眼,红红的眼眶,盈满泪水,那晚大雨中的她也如这般悲伤且迷惘,像个迷路的孩子,让人心疼。
他拿过自己的右手,覆住她的手背,握在掌心里。
也不知哭了多久,荆芥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拿开辅助呼吸的袋子。
沈星临觉掌心的手在动,急忙松开。
荆芥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着他的手腕,白色的布料显出清晰的褶子。
对,他还穿着白大褂,急得衣服都来不及换。
荆芥既感动又自责,声音沙哑,哽咽道:“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星临微笑着没说话,抽出纸巾递给她。
“你的脚怎么样?”
荆芥拿过纸巾,擦着眼泪摇头,砸得并不重,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开始那一下很痛,忍忍也就过了,然而听到他声音的时候,突然就不想忍了。
“我叫了一位朋友,他一会儿过来,他是律师。”
律师?荆芥愣了下。
沈星临:“我看到主卧的情况,你说这里不是你的房子,我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纠纷。”
经他这么一提醒,荆芥意识到了问题。
砸时一时爽,砸完如何善后。
郝信一家知道后肯定又有得闹,何况他已经给了3o万的装修费,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再来一次还会这么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荆芥看见沈星临眼里的担忧,他一电话跑来找她,还会想到为她请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