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浅笑:“我向来不喜顺应人心,没意思。”
说罢,见谢君枫纵容的看着他,苏卿往椅背上一靠,轻飘飘道:
“……改天去魔界跑一趟,也屠两个。”
也不厚此薄彼,修仙界屠两个,魔界也屠两个,这样就是他和七郎便是全修真界公敌,何苦分个仙魔?
谢君枫被卿卿逗笑了,他走过去扶苏卿下椅,避着不让他脚底沾血,笑道:
“好主意,自上任魔尊被封苦哀崖,魔尊位就没个定性,今日坐这人明日坐那人,九大魔君轮番交替,至今选不出个真正的君王。”
“卿卿想去屠杀魔界宗派,那对魔尊位可有兴趣?”
苏卿身体发软,靠在谢君枫的怀里,蹭了蹭他的颈窝,懒声道:“不想,仙魔公敌更刺激些。”
顿了顿,他又道:“七郎,想去魔界玩吗?”
谢君枫不会拒绝他,欣然应允:“听卿卿的。”
苏卿一锤定音:“那便去!”
避免青山宗出现遗漏,谢君枫揽着苏卿的腰肢在这片被灭门的宗派中闲逛了起来,遇到没死的再补一剑,顺便翻出些藏的较深的,一剑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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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翩翩优雅,浅笑起来的样子如陌上如玉的富家公子,温润如玉,俊秀雅致。
偏偏下手的动作狠辣果断,一袭白衣溅上血红梅花,举剑倒映的寒光衬得眼神温柔似水,那张俊美精致的脸,成为青山宗眼里索命的恶鬼!
堪堪杀完,谢君枫收回长剑,准备带着苏卿前往魔界。
刚出山门,二人动作统一顿住,看向苦哀崖的方向,那里魔气冲天,亡魂哀嚎,想必是出了事。
苏卿若有所思:“有东西快出来了。”
谢君枫接话:“这冲天魔气,非一般魔修所有,是被封印三百年的前魔尊?”
“大概是。”苏卿转向魔气的方向,他饶有趣味的赏了半天,忽而一笑,“七郎,有好戏看了。你说仙界剿杀苏谢两大魔头的大会,会不会变成重新封印前魔尊的大会?”
谢君枫道:“自然。”
“原是如此。”苏卿了然点头,随后道,“不用去魔界了,我们帮这前魔尊一把,拖住前来封印的修仙者如何?”
知晓卿卿想搞事,谢君枫自然奉陪,二人搅风搅雨的过程到底困难了些,把这前魔尊放出来,最后结果行到哪处谁也不知。
苏卿就是看中这个“未知”。
谢七郎手指抚上青年的发鬓,眼底闪过笑意,无声宠溺,附和道:“然后呢?”
苏卿嗔道:“然后如何,七郎不知吗?”
“卿卿莫急,七郎知晓。”谢君枫顺着他的话往下走,“便等些时日,去人间躲两年风头再回来,看魔界和仙界成个什么气候,找个顺眼的势力投诚……”
苏卿横了他一眼:“找顺眼的势力投诚,搅风还是搅雨便随我们心意来。七郎果真是苏卿肚子里的蛔虫,这不心如明镜吗?”
这话阴阳怪气,不接话要被苏卿埋怨,接话也要被埋怨。
谢君枫眨了眨眼,果断瘪嘴委屈:“卿卿,你可是腻我这糟糠夫了?”
苏卿:“别装可怜,不吃这套。”
谢君枫垂泪:“……时至今日,才知卿卿竟是负心人!”
苏卿看了眼天色,没空理谢君枫的装模作样,他推着白衣妖孽的薄肩,催促道:“该走了,再不把那些仙修拦下来,这走火入魔的前魔尊怕是冲不破封印。”
谢君枫不再作戏,用衣袖拭去眼角的闪泪,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浴般湿润,他遥望远方,崇山峻岭里灵力丛生,蹙起细眉。
“来的人不少。”
“都是打着前魔尊还未解封的侥幸,前来加固封印的修仙者。”苏卿抬步向那处走去,“七郎快些,别耽误了时辰。”
谢君枫连忙跟上:“卿卿别动手,伤到自己便不好了,我来。”
……
杀完修仙者后,谢家公子紧锣密鼓带着自家卿卿“逃亡”至凡间。
他们租了个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的小院,还养了一只猫一只狗,整日过着闲云野鹤的小日子,算是另类的隐世。
小镇上的百姓不知二人从何而来,只听说那白衣公子自幼身子骨弱,疾病缠身,有英年早逝之相,便应了家中的请求下南方养身子。
那姓苏的青衣公子一身文气,儒雅温文,性子颇为冷清,是谢公子的至交好友,也就跟随人一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镇上,和谢君枫搭伴生活,好照顾病人。
半月后,暑气正来。
怕炎热干燥的天气闷着苏卿,君子远包厨的谢君枫磕绊的下了厨房,做出一碗清甜的梨水来。
也不知怎么搞的,白皙纤长的手上蹭着脏兮兮的黑灰,指尖还烫得红彤彤的,捧着梨水端到苏卿面前到样子,殷勤的像个讨食的小狗。
苏卿被他逗得又气又好笑,拿凉水去冲洗谢君枫的手,斥责道:“谁让你进厨房的?怎么总跟个愣子一样做傻事?院子里的狗都比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