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闪了下,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别多话。”
陈钊忙点头。
“子言的学校也安排好了,周一直接去上课。”杨锐道。
陈钊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下次这种跑腿的事儿,还找我啊,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杨锐没理他,拎着袋子上楼,出来的时候忘了锁门,房门开着一条小缝隙。
他推门走进去,沙里环臂躺着的人,他只是睁开眼淡淡的扫了下,又闭着继续闭起眼睛睡觉。
“过来上药。”杨锐将袋子放在桌上。
“······”
回应他的是沉默。
“季程。”杨锐再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多了冷意。
季程顿了下,抬头看他。他冷着表情,脖子处还有刚才男人无所顾忌时的红痕。
杨锐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又是冷淡,又是厌恶的样子,他转身进了浴室洗了澡出来。
季程依然坐在那里,拿着手机游戏正玩儿的起劲儿,那袋子他拎回来的药还在原来的位置,动都没有动过。
杨锐擦着头,脚步在桌前停顿。他看看药物,又抬眸看沉迷游戏的人。一手勾了袋子走过去,在季程面前站定,伸拿了他的手机,在季程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扬手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手机摔到了不远处的墙上,顿时四分五裂。
季程皱着眉,因为生气,视线才不得不落到了面前穿着浴袍的人身上,却又不想多看一眼,很快的就移开了视线。
季程眼底的厌恶几乎是不加掩饰的,也懒得掩饰。
他半晌只平静一句:“你是有病么?”
“是有病,怎么,你第一天知道?”杨锐跨步,堵在了他的面前。沙离茶几本就近,他这么一站,有力的双腿已经靠上了季程。
杨锐细细的打量着窝在沙里低自己一头的人,就是靠着这张像混血儿的漂亮脸加持,让他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他伸手,有些玩味的捏住了他的后颈,几乎在同一瞬间,身下的人就开始往后躲,厌恶极了他任何的触碰。
“别到我这里来病。”季程冷冷的推开了他的手,可就在推开的下一秒,这只手又变本加厉的伸了过去,不轻不重的拍到了他的脸上。
杨锐冷笑了一声,还是那张斯文的脸,却无不讥讽的开口:“搞清楚了,你现在在我这里。”
季程一下子噎住了。
“乖乖上药,再胡闹要你好看。”杨锐笑笑,半是威胁半是调笑。
季程却有些被恶心到了,他看着袋子里的那些内用外敷的药,学着杨锐的语调,同样讥讽的开口:“你可真有意思,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季程起身,腿上有伤,脚踝处还缠着纱布。因为之前杨锐变态,伤口又撕裂开了,纱布隐隐有着血迹。
他刚站起来,肩膀处就一个力道,又将他按了回去。
“我要是不乐意,只给你一巴掌。”杨锐坚硬的骨节触及他的脸,一下一下抚摸,淡声道:“甜枣你就做梦去吧。”
他一手压制住季程,一手解开了纱布,动作并不轻,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季程冷吸一口气,“我。操|你|妈!”
杨锐原本还是放轻了动作的,只是这伤口没长好,解下纱布的时候牵动皮肉自然疼。可听着季程这么一句粗口,他伸出手,刻意的在那划出来的一道长长的口子上按了下。
几乎是疼的下意识的痉挛,额头冒出了冷汗。原本还冷淡带着嘲讽厌恶的脸在一瞬间变的煞白,季程深呼吸着,不想在眼前的人跟前露出半分的软弱和求饶。可是疼是忍不住的,他再忍还是会疼。
最后,眼睛都红了。
要是在平常,就算杨锐再禽兽的去压制他,可他到底也是个男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刺头。惹得极了,大打出手不是没有过。
可是现在,他一个伤号铁定就是被欺负的份。
“平时不是哑巴一个么?今天话这么多,开窍了?”有些戏谑的声音。
刺痛感过去,凉凉的药膏覆在伤口上减缓了疼痛。季程没再动了,他把视线移到了别处,也没兴趣回答杨锐的问题。
“怎么,又变哑巴了?”杨锐又问。
得不到任何回答,缠好纱布,他起身。身体往前一坐,很轻易的就压制住了季程。
他附身,手臂几乎在同一瞬间就揽住了身下人的脖子。声音促狭又冰冷的说:“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招人吗?就是这副永远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他泄愤一般的一口咬了下去,季程没压抑住,一声闷哼。
“徐斯寒,你······最好祈祷你永远像现在这么强。”
“哦?”
杨锐没起身,伸手解开了障碍,再不待见又怎么样,再不喜欢和不甘心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得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下。
“等你哪一天翻船了,我一定把你剁了。”
杨锐冷笑一声,“那等有那么一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