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时至如今,天道垂危,大祸临头,人人自危。
又有多少修士想这样下去?
“五载之内,我会登临大乘。”
谢征屈指一弹,将那串铁环节节粉碎,“我愿赌一赌人心。”
……
事成定局,离开方家前,傅偏楼被方且问叫住。
“谢征他师弟,你过来一下。”
回眸看了谢征一眼,对方微微怔住,露出困惑的神色。方且问“啧”了声,就差两眼翻白:“说两句话,不会拿他怎样。这都不许?”
“谢征。”傅偏楼说,“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就来。”
“……嗯。”谢征朝方且问叹了口气,“罢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也无何不能叫你知晓的。”
“这家伙,跟以前一个德行。”
方且问被瞧出心中所想,悻悻撇了撇嘴,傅偏楼瞧见两人一派相熟的模样,不免感到有些复杂。
他再依赖谢征,倒也不至于因对方与谁交好而不是滋味。
只是方且问的冒头太过突兀,无论前世今生,都乃他全然不了解的一个人。
上辈子到了后来,他与谢征聚少离多,不免生出重重疑虑。而他为此烦躁不安时,谢征就和这人呆在一处。
“喂,你什么呆?”
方且问纳闷地盯着眼前形貌丽、却魂不守舍的青年,手在眼前晃了晃。
傅偏楼回过神:“什么事?”
“也没什么。不过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嘛。”
方且问摩挲着下颌,忽然一笑,“就是你吧?”
傅偏楼莫名其妙:“我?”
“哦,”方且问拖着腔调,慢吞吞地说,“失踪的那半截夺天锁,谢征始终藏着掖着的那个人。”
“……”
“别担心,说了不会对你怎样。”他笑眯眯地,“但你知道,为何我最后想出的,是解锁的钥匙,而非砸锁的锤子么?”
“砸锁的锤子?”
“后者比前者简单得多,”方且问一摊手,“毕竟,思索如何毁去总来得更轻松。”
“可他不肯。”
“我当然把他大骂一通,谢征固执起来,谁都说不动。但他平时很讲道理,那次却连半句解释也不给,只很执意地告诉我:如若一定要毁去才行,哪怕与天下人作对,他也要制止。”
傅偏楼一阵失神,听到男人凑过来,神神秘秘道:
“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和夺天锁关系匪浅,怕是怀有不轨之心。”
“谢征,你师兄那人,寡言少语,什么心事都不肯透露,我与他认识那么多年,也始终知之不多。他或许自己都不清楚心意,我便替他说一声。”
方且问敛了笑意:“你知道他那般倾心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