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接吻了。
那是2o19年的最後一天。
漫天的大雪,和冒雪走來的他,成了我記憶中最為珍貴的畫面。
余柏言瘦了很多,人看著也憔悴了。
我知道,在他眼裡,我也一定和三年多前的那個笨蛋不一樣了。
只是,我們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聊這些,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余柏言帶我回了家。
那個時候,他一個人住,在北京五環外租了個小公寓。
當時打車很難,我們頂著絢爛的煙花走了很遠,然後乘地鐵回他的公寓。
一路上,我們什麼都沒說,一個字都沒有和對方說。
我們只是牽著手,十指緊扣,緊到大冬天,我們手心出了汗。
余柏言也不看我,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在想什麼。
地鐵人很多,很擁擠。
在都柏林生活了三年多的我,已經不適應這樣的環境。
我緊貼著他,生怕我們被人群擠散。
北京的地鐵載著我們朝著他家的方向去,我不知不覺間,愈發心情愉悅起來。
那種感覺我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就好像一個靠挖地洞越獄的人,終於慢慢在靠近陽光了。
我開始低著頭笑,莫名其妙的。
當我再抬頭看向地鐵車廂的玻璃窗時,我發現余柏言正透過窗子的反射看著我。
我扭頭看他,他卻依舊不動聲色。
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他只是低頭輕咳了一聲,然後抿了一下嘴唇。
我忍不住笑,發現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變得內斂還有些羞澀。
但後來我才知道,他才不是什麼內斂羞澀,當時的他看著窗戶映出的我的身影,腦子裡想的都是待會兒到家怎麼幹我。
那條回他家的路漫長,漫長到好幾次我忍不住偷偷湊過去親他的肩膀。
我聞著余柏言身上的味道,三年多沒見,這味道也變了。
那一刻我意識到,我們確實分開很久了。
我用了三年多的時間,終於再次走到了余柏言的家。
他開門的時候,動作停頓了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在那幾秒鐘里,腦子裡閃過很多疑問。
他是不是後悔帶我回來了?
他是不是家裡已經有了別人的痕跡?
但很快,他打開了房門,不由分說地拉我進去,門還沒關嚴,就摟著我接吻。
那一刻,我又變成了從前的卓凡。
沉迷於欲望的那個下流胚子。
面對別人,我是不喜歡有肢體接觸的潔癖。
面對余柏言,我仿佛患了肌膚饑渴症。
我喜歡他的觸碰。
喜歡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的喘息,和他因我而起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