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取衣袍的背影都透着隐隐烦躁。
愿棠从被褥间探出脑袋,睁开一只眼睛去看,想了想,干脆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
少女有时起床会光着脚踩地,魔尊便让人在床榻边铺了足够厚的毛毯,愿棠赤着脚踩上去也是暖暖的。
少女拽了拽魔尊手里的衣服,“我帮你穿。”
她刚睡醒,声音仍有些黏。
话音落下,蔺行舟眉间的浅皱便淡了下去,将衣物递过去。
魔尊的衣袍大多十分正式,款式繁复,愿棠只是拿在手里就觉得重。
她回想着魔尊以往穿衣服的动作,举起衣襟和袖边。
但由于男人身量太高,过程没有那么顺利,需要魔尊俯身去穿。
看着有些别扭,倒不如蔺行舟自己穿来得方便。
但看男人的形态,好似很享受似的。
衣袍穿好,还需要戴冠冕。
愿棠回身站在床榻上,摆弄着手上的冠冕,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动作生疏地给人戴好,期间手指还扯到了魔尊几缕头。
牵扯带来的细微痛意,蔺行舟眉间微动,偏头去看,便见少女笑得讨好,“第一次戴,不熟练。”
蔺行舟很大方的模样,“好,以后多练。”
说着,又在少女脸上亲了亲,从额间吻到鼻尖,又到唇瓣,心情显然好了很多。
这个吻很温和,愿棠就没躲,直到察觉身前的人呼吸逐渐变重,她才小猫似的溜回被窝里。
“我吃完午饭再去找你。”
愿棠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从脸颊边探出一只手朝魔尊挥了挥。
魔尊辟谷多年,早已没了一日三餐的习惯,但少女的习惯还在,膳房那边便会一直准备着。
魔尊:“好。”
……
以往处理公务的时候,魔尊都能沉下心来,一坐便是一上午,待事情处理完了便会打坐修炼,亦或是出去走走。
可现下,听完官吏的述职,挥退他们后,魔尊看着手中的文簿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眼角余光频频关注着大开的殿门,意识到自己走神后,魔尊无奈地收回视线,又将目光放在了文簿上。
断断续续看了两个时辰,文簿才处理了一半,而那大开的殿门终于探进来一个脑袋。
那小脑袋先是将殿内打量一圈,没有见到其他人,才哒哒哒地跑进来,直接窝进魔尊怀里。
“辛苦你了。”愿棠双手环过男人的颈脖,脸颊蹭了蹭对方的,好似小动物贴贴。
蹭完直起腰身,又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