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和想象中一样往毛利侦探社务所去,反而更像是那个叫太宰的人半路截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半揽着毛利兰,似乎是想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女生全然无知,半推半就跟在对方身后就要离开,两人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前面的巷口。
贝尔摩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脸上还带着精致的易容,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只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上班族,却并没有出现在她应该出现的地方。
波本姗姗来迟,他身上还挂着咖啡店那可笑的围裙,如果不是腰间鼓鼓囊囊的手枪,看上去甚至和平时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有区别。
“那家伙……”
“津岛他怎么了吗?需要我帮你引开他吗?”
闻言,贝尔摩德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那家伙是津岛家的小儿子,你和他关系不错?”
“他不是很早就和津岛家没什么关系了吗,”波本当然调查过那家伙背后的身份,心中有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见过面而已,引开他的话,我大概知道该用什么话术。”
贝尔摩德颔:“动作快点。”
她对于那个津岛的身份有很多怀疑,只是这家伙是森鸥外养子这个身份,就已经足够让人紧张,毕竟那位的背后可是一个庞大的黑手党组织。
贝尔摩德拿不准森鸥外会对这个养子做到什么地步,但如果牵扯到港黑……他们真的还能够有胜算吗?
女人眯了眯眼睛,忽然间有些口干舌燥,想要来一杯龙舌兰。
太宰治松开抓着毛利兰的手,随意靠在墙边:“马上会有人过来的,不管那个人是谁,兰小姐,他都只有一个目的——杀了你。”
女生抿了抿唇,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最开始是想要报警的,面对这种事情,更何况牵扯到自己父亲还有新一的安全,寻找警方帮助是第一选。
但津岛很快制止了她:“现在的东京警方恐怕已经是自身难保,根本没有更多时间来管你这边的事情哦。”
毛利兰好奇过为什么津岛会知道这么多,但对方却好像知道她会这样想一样,直接将自己背后那位横滨警视监亮了出来,彻底打消了这位三好市民的怀疑。
但即使有了村江先生的保证,她还是有些紧张,下意识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小声问道:“只是我们两个人……没问题吗?”
“说不定呢,”太宰治耸了耸肩,表情却平淡的很,甚至有心情掏出本书慢慢翻页:“那些家伙很敏锐,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人’的话,恐怕根本不会上钩。”
“原来是这样……津岛君,这样看书不会觉得太暗了吗?”
少年指尖一顿,忽然带上笑容将那本红色封皮书冲她展示了一下:“因为是名作,所以我已经完全背下来了哦!”
——完全自杀手册。
就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昏暗的巷口很快传来一阵声响,来人甚至十分明目张胆,似乎是完全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危险的样子,光是这一点就更加让毛利兰觉得紧张。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后背靠着墙壁身体紧绷,只要有半点不对劲就会冲出去,以这么多年学习空手道的经验,就算没办法迅脱身也能够抵抗一会,支撑到别的人过来。
然而太宰治还是安静的靠在墙边,手中拿着那本红色的书,好像完全不在乎即将生什么事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巷子中唯一的光亮点中逐渐出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影子,那身影甚至十分熟悉,熟悉到毛利兰几乎每天都能够见到。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会这么快找到自己,因为她从来没有脱离过他们的监控范围。
“津岛同学,还有……兰同学,你们好啊,”安室透仿佛就是路过偶遇一样打着招呼,伸出手轻轻挥了一下:“刚才就觉得好像看到你们了,怎么小兰没有回家吗?”
毛利兰谨慎地盯着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之前毛利先生有说你是去你妈妈那边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差不多了,谢谢你,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了笑:“没什么啦,我只不过是随便问一下而已,话说津岛同学,你有看到中原吗?有人好像在我们咖啡店留了东西,要我交给他,但是我好久都没有见过那孩子,所以刚才看到你才会……”
黑少年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他,神色轻松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辛苦安室先生了。”
“不,这没什么——”
“不过不需要哦,”少年人忽然合上书页,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我想要和另一个人聊天,不知道安室先生会不会介意。”
“什——”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下意识伸手撑住身体,回过神来意识就已经快要消散,整个人只能够靠着手臂力量才没有彻底摔倒。
是什么时候?他一直小心谨慎,津岛不可能有机会动手才对。
太宰治晃晃悠悠将书塞进怀里,面前的人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毛利兰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呆呆地立在原地没敢动作。
他从安室透的耳边取走通讯器,看到这家伙意识尚存也是惊讶了一下:“看样子确实经过了很严格的训练啊,很了不起哦。”
“你这个、混……”
“讨厌的话暂时不要说了吧,安室先生,”少年居高临下,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这次帮你洗脱嫌疑,就算是欠我一个人情好了,还有就是,以后不要随便什么人的要求都迫不及待满足,你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