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啊这两个家伙,”世良真纯没有去那边凑热闹,而是停在小兰身边说道:“他们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话说刚才那个津岛,是认识你吗?”
“准确的说是津岛君和中原君我都有见过——假期的时候爸爸有一个案子要解决,似乎就和他们两个有关系,而且他们似乎也是侦探哦。”
“欸?侦探?”世良有些惊讶:“这样的话我们这个班的侦探未免也有些太多了吧?”
小兰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园子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嘴上念念有词好半天却听不见声音,世良奇怪地拍了拍她:“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
“不不……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还是说是我多虑了?就是,那个津岛,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津岛家族企业的津岛,他们家的孩子我应该都是见过的啊,向这位津岛修治这么帅气的小哥我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也未免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
“津岛……”毛利兰似乎是想起来这个公司了:“说不定真的只是凑巧是同一个姓氏罢了。”
“大概吧,但是真的很帅,而且还在身上绑绷带什么的,是病美人那种很少见的类型。”
“应该不至于生病吧,我倒是觉得这家伙脸色挺好的。”
世良真纯看向那边还在和同学们交流的两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暗了暗。
“呜哇……学校这种地方还真是到处散着不欢迎我的气息,真想直接把教室炸掉算了。”
中原中也翻书的手一顿,恨不得直接一巴掌甩到身边这个家伙的脸上:“最开始可是你自己制定的这个什么作战计划……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和我们最开始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国文课的老师年纪已经很大了,戴着眼镜讲话的声音叫人晕晕欲睡,偏偏还是一个古板的不行的人,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的课上用站起来的方式保持头脑清醒。
偏偏这家伙耳朵还不是很好,就算是成绩一直很好的b班,这时候也都已经好像是蚊子厂一样骚动起来。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感觉在小蛞蝓身边的话最后中也的成绩一定惨不忍睹。”
“我以前可是每次都能进年级前三,反而是你这家伙,根本国文课还好,英语还有理科课绝对就会是你的噩梦。”
“中也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教学源于生活。”
“口气不小,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果然不到三分钟,太宰治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手中空白全新的教材撇了撇嘴:“第一次见到比任务文件还要无聊的文字,简直不可思议。”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才不会借给你笔记,到时候就等着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然后打电话给监护人询问你的情况。”
太宰治肃然起敬:“学校居然还有这种流程?”
“……我说,森先生应该也不至于真的把这座学校拆了吧?”中原中也瞥了眼身边人忽然又笑出声来:“哈,我知道了,森先生绝对会大摇大摆满面春风地走进早川老师办公室,然后给她颁锦旗。”
“……虽然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小矮子的幻想,但是可怕的地方在于,如果是那个森先生的话,他真的有可能会做到也说不定。”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好像就已经带给太宰治无比痛苦的体验,少年揉了揉有些胀的脑袋抬眼准备真的好好听课。
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什么任务,不管怎么样他对外的身份都还是津岛家送去森鸥外身边的养子,要是最后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出来可就不是一场交易了,而是堪称滑稽的翻车现场。
虽然对于太宰治本身来说是很乐于见到这种场面的,但是……
五分钟后,黑少年撑着脑袋已经闭上了眼睛。
中原中也笑得停不下来只好将脑袋埋在课桌下面,努力不出声音引起那个老头子的注意,身边偷偷翻出手机一定要把这家伙在课堂上面的丑态给记录下来。
堂堂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大人结果却在老师的课堂睡得小心谨慎,这要是给森先生,恐怕自己整个月的零花钱都有了着落——用来敲诈太宰治其实更好。
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在理科课上太宰治依旧是那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是好在没有睡觉了,只不过书本依旧新的好像没有用过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得益于中原中也很长一段时间校园生活的教训,他一早就做好了便当,免了两个人还要跟在人潮后面去食堂人挤人,直接拉着太宰治上了天台。
“但是,真的,你不会真的觉得就这种生活能够找到什么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吧,这里可是学校。”
“嗯嗯,我喜欢吃这个蛋卷,中也明天还要给我做。”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混蛋。”
“学校可是小社会,”太宰治往嘴巴里送了一块天妇罗吃的慢条斯理,吞下去之后才开口:“中也还记得今天早上和小兰在一起的那个绿眼睛的女孩子吗?”
橘少年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我记得她是叫做……世良真纯?”
“啊啊没错的,那么中也记不记得在两年前我有一个在国外的任务,带人围剿那群不知好歹想要从我们手里抢货的家伙?那个时候应该算是港口黑手党和那个组织的第一次交手。”
“是说出差半个月然后跑回来不去医院在家里吐血的那次吗?”中原中也想到那时候这家伙正是最不稳定的年纪,基本上每天都有新的活要整,疯的厉害,“记得,但是后来货不是抢下来了,而且对面也没有再来骚扰。”
“知道的真清楚呢,中也你还记得自己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吗?知道这么多对你可不是一件好事。”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从太宰治便当里夹了一块火腿肠:“反正你都已经要把我变成港黑派到侦探社的卧底了,难道说真的想要把我脑袋里那些年自愿或者非自愿看到的事情全都删掉?”
黑少年不甘示弱从他便当盒里夹走蛋卷:“开玩笑的啦,中也因为是我的狗所以知道这些一点都不奇怪……那个名叫世良的女生和那个时候我见到的一个人很像,眼睛很像。”
那双绿色的不甘沉溺于黑暗的眼睛,在和太宰治对视的瞬间举起枪击穿了他的肩膀。
虽然那个时候他也打穿了对方的锁骨,但是两败俱伤绝对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希望看到的情况,一直到最后那个男人都没有再往他的方向动手,这也是他们能够赢下那批货的原因。
所以太宰治记得那双绿色的眼睛,那双在开枪之后将坚定和决绝揉碎成让人厌恶的怜悯的眼睛。
他讨厌那双眼睛,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激怒他再次冒头,然后用手枪中仅剩的三子弹将绿色宝石击碎,只不过终究还是以遗憾收场。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这种人在黑手党活不下去,没有死在三年前我的手上真是太可惜了。”
中原中也看向又低下头去吃东西的太宰治,阳光落在少年侧脸雕画出精致的细节,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时候好像快要变得透明。
他好像又回到两年前自己手忙脚乱给他包扎伤口的情形,太宰治虽然当时表现得无所谓,但想要杀掉那个人的心情却强烈到连他都能够感受到。
这样的话,那家伙应该也就是他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