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面对陈茹雪,残留在她人生中不多的美好,也会在顷刻土崩瓦解。
从木板中漏出来的光变得微弱,看样子外面就要天黑了。敖念抽出脊骨鞭,提高警惕。
周围的恐怖气息并没有因此变得浓重,只是有股霉味从各个角落散出来。
敖念借着微光,在房间内摸索了一会。“酒店么?”
房间并不大,窗户距离床头柜也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她很快找到了电源开关。
开关按下,房间并没有被彻底照亮。唯一照明的区域只有床头。
“我的房间?”在看清床头的唯一物件后,敖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地方,是她很小的时候生活的地方。那甚至算不上一个房间,不过是个半用木头半用石砖堆砌而成的空间。空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
“陈茹雪你到底想干嘛?”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敖念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窗户上的木板是不可能被拆下来的。那是父亲花了大力气才钉上去的。敖念也没想着拆除,毕竟在当时年幼的她看来,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做那些诡异的噩梦,不会看到一个个黑影从窗户从房门汇聚到她周围。
脑中的记忆翻涌而出,混乱且零碎。
甩了甩头,敖念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睡梦中进入梦境世界,是很忌讳的事。她不仅要对抗在梦境副本中遇到的诡异,还要克服因为处于沉睡而引起的头脑混乱。
最要命的,还是那来去不可定性的鬼压床般的行动力束缚。
敖念好几次都差点为此死在梦境之中。
“既然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怪事吧。”
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敖念跨步走向房门。还没两步,脚尖就踢到了什么。
“这啥玩意?”敖念蹲身查看,现是几本本子。本子倒也没有黄,上面乱七八糟写着什么,还有一些看着就让人怵的画。
“这我小时候画的?”敖念对这些文字和画作都无比陌生,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这么小的岁数时就展露出了非人的天赋。
将本子重新放好,敖念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不太对劲。她努力回忆这关于这间屋子的一切,但唯一能想起来的,是父亲为什么要把窗户封上。
甚至于,自己住在这屋子时的年龄,她都无法确切想起。只知道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所得线索零碎,敖念只好起身继续往前走。房间内似乎有些乱,到处都堆放着什么。光线昏暗无法看清。
整个房间是L形,门的两侧墙面上也画着涂鸦。敖念伸手摸了摸,是蜡笔。
“可能我小时候也有做画家的梦吧。”
遗留在指腹上的味道,让敖念并不喜欢。她有些嫌弃地将手在身上擦了擦,随即打开房门。
房间对着的是一条走廊。在走廊两侧还有两个房门。
记忆中,应该是属于父母和姐姐的房间。只不过姐姐并不常在家,那扇门看上去要比其余两扇新一点。
走廊上到处是涂鸦,地上也是。敖念皱了皱眉。
“这到底是梦境副本还是我的梦境庇护所?”
这两者是有绝对差别的,梦境管理者也有能力创造出一个副本,但是由于自身是创造者,所以绝对不存在对副本中的任何感到陌生的情况。
而且,身为创造者,敖念也不会以这种方式进入。
至于庇护所,则承载着记忆。也能映射出所要庇护之人内心的渴望。关于这些事,是敖念从其他梦境原住民那了解到的。她自己是一次都没进入过庇护所。
“如果是庇护所,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敖念靠近墙面,仔细观察那些画作。
由蜡笔画出的内容透着一股子邪性。死亡、祭祀,甚至还有战争。敖念根本看不懂那些画作上想表达什么。
忍着怪异的感觉,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画作内容都看了一遍。
在走廊末端,敖念终于看到了她可以理解的涂鸦。类似壁画,大致想表达的内容是几个孩子一起进入竹林中玩耍,并在竹林中遇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
其中有个孩子并没有现自己的脚边就是蟒蛇的一部分躯体,在逃跑时踩到,更加激怒了沉睡的蟒蛇。蟒蛇因此对孩子们展开猛烈攻击。而那条蟒蛇似乎是无法离开竹林的,最后逃脱的也只有那个踩到蟒蛇的孩子。
之后,大人们合力烧了整片竹林。即便如此,失去孩子的家长依旧对唯一跑出来的孩子,甚至孩子的一家都充满怨恨。他们开始用某种比暴力更恶毒的方式攻击这一家人。
画面内容到这就停止了。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很明显,那个唯一逃生的孩子就是敖念!
但在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回事。
无从解答,谜团还越来越多。敖念只能继续探寻。楼梯就在手边,敖念看了一眼,有点不太想下楼。
楼梯上的木板破损严重,让她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不仅如此,一楼看上去根本就是个鬼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楼的昏暗程度要比二楼更加。
“我小时候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不管怎么搜寻脑中的记忆,敖念对这个地方完全想不起一丁点细节。要不是一开始的房间很熟悉,她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她曾经的家。
移步下楼,敖念进入应该是厨房的区域。整个一楼没有隔档,但有区域可直接区分。
视线范围严重受阻,她现在最需要找的还是光源。
“我妈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