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姗在市局外面难耐地消磨等待时间的时候,徐放和老三就在学校西边的粮库里两个粮囤之间的通道里见面了。
虽然徐放还不清楚老三究竟是为什么目的而来,但他知道绝无好事。
所以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那么故事展到现在,关于徐放的谜底似乎也该揭开了:
原来,徐放早就认识吴潇潇。
不但认识,他还曾经和吴潇潇一起在咪咪做过有关“双条子”的事。
"双条子"是绺窍行里的行话。绺窍,就是当年所常见的小偷掏兜(包)。
凡干这行的人,不但要练手上功夫,还要有一个自制的切割工具:
那就是一根橡皮筋连着的一枚在用火车轮子轧过的老铜钱。火车轧过的铜钱边薄而十分坚硬,研磨以后,刃口十分锋利。他们就用它来切划被偷者的揣着钱包的衣兜和可能放钱的背包。行内称之为“月牙儿刀"。
月牙儿刀上的橡皮筋的另一端,固定在小偷的右衣袖子里,用的时候拉出来捏在手中,划完包包或衣兜后一撒手,月牙儿刀便随橡皮筋弹问袖内,方便又隐蔽,很难被人现。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随着电子时代的展,纸币的流通逐渐被电子收付手段取代,用纸币的人越来越少,那个绺窃的行当也就随之消亡了。
而徐放参与的这个团伙的头头,就是上次来找过吴潇潇的,那个咪咪的司机兼保镖一一老三。
这么一说,读看也就明白了咪咪是个什么人了。
要不怎么说咪咪这个人难缠,社会关系复杂呐?
当年,她就是这一行当起家并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拢络了不少为她效命的狗仔马仔的大姐大。
正是这个原因,咪咪软硬兼施,严明江湖纪律,还真拢络了不少人为他效命,所以这钱就流水一样每天都往自己腰里哗哗地淌。
很快,她就积累了一大笔可观的资金,于是便金盆洗手,开始进军商业开公司。
但她还是把几个得力的马仔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老三就是其中的一个。
老三平时在公司他就当当传话的秘书,或坐在办公室门外挡挡外文、搞搞接待,接接电话什么的,外出时就给咪咪开车,以及保护咪咪的安全。
当年这铁路上扒窃团伙的管理,咪咪具体就交给老三来掌管,所以他自然就和吴潇潇丶徐放很熟。
而徐放人当年也是误入歧途。
老三和咪咪看中他的原因也与一般人不同。
当年,在体校当武术教练的父亲从小就把他送到少年武术学校寄宿习学少林武术,三年以后还夺得了省少年散打比赛的亚军。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次父母共同开车出去联系工作出现车祸,双双身亡,好端端家庭解体,徐放也就没办法继续深造下去了。
但就凭过去学到的功夫,三四个人仍旧打不过他,也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正由于他有这个长项,加上他的稳重和爱思索的长处,所以,老三在器重和高看他的同时多少也有点惧怕他。一边与他拍着肩膀称兄道弟拉近乎讲私交,也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心腹来辅佐他。
所以,在团伙的那段日子里,徐放却没有上过火车,更没有用过那月芽刀。
倒是被老三整天带在身边,干着马仔保镖的差使。
后来这一扒窃团伙被公安局严打一窝端了,徐放因未参与扒窃所以没受到处罚,老三被抓,咪咪逃脱。后来咪咪花钱上下活动,疏通关节,最后才以罚款替代处罚,老三也被行政拘留了15天后释放。
被处罚和释放后的咪咪和老三试图还拢络旧部再做点擦边球的生意。
于是他们就准备找回包括徐放在内的几个人。
可徐放百般推脱不干。
他就想重新读书。
老三考虑到日后肯定会有用着徐放的地方,便和咪咪商量,也和吴潇潇一样放长线钓大鱼。不过对徐放他们没有用给吴潇潇送毒烟的方式,却利用徐放讲江湖义的弱点对其进行恩惠:让老三请他请喝了一顿酒,并慷慨地塞了给他2ooo块钱。
徐放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这个情分也领了,可就是这个钱坚决没收。
因为徐放心里明白,只要收了这两千块钱,那自己就是用小绳把自已给拴上了,日后,老三真要有事找到自己,那再不帮忙可就太不仗义了。
所以,徐放死活没收老三给的钱。
他们就这样分手了。
后来,徐放在一个亲戚帮助下,进了一所不错的中学复读。
可没出几天,派出所的片警竟然找上门来。
因为自己那段不光彩的经历……他被转送到一所工读学校读书。
徐放想来想去,认为能到公安局捅这个事肯定是个别有用心的知情人。那没有别人,肯定是老三。
可老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徐放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能经得起推敲的答案来。
果然,后来的事证实了这一点:
就在徐放刚到工读学校不久,老三竟然去看他了。
如果不是他干的,他怎么就会知道自己在工读学校读书呢?
打这儿开始,徐放对与老三相处的那点哥们感情就已经荡然无存,并且开始对他有所戒备了。
好在亲戚的帮助下,徐放才从工读学校转到了孤儿学校,并且在转档的过程中托人抽掉了那段档案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