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这位先生?您这么晚了找谁呀?”毕高乐站住脚:
“我……我随便看看。”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收员的问话,便顺口说道。
或许他那洋味的汉语引起了收员的警觉?收员竟然打开房门走出收室,来到毕高乐的面前,仔细打量起毕高乐来。“哦,您是外国人?国际友人哪?”
收员有点惊讶,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语:
“真开放了嘿,咱这个农村小镇里也有了外国人。哎,这位洋先生,能问问您是……”他停住口问。
“伯伯,您好。我叫毕高乐,从美国来的。us,美国。”
“美国?那这道儿可不近呐…那你不在城里,到这…干嘛来了?"
"我就到咱这个学校呀。…老人家,我也是中国血统呀,我的母亲就是中国人的啦。”
“哦,是这么回事。那…小伙子你,这么晚了,来这儿干啥呀…?”
“我就住在学校的那个宾馆里呀,我没事溜达,想来校园看看,走走,你的明白?心情,心里很闷。”毕高乐用手势做着语言表达不足的补充。收员这才点点头,又问:
“哦。是这样啊。小伙子,那你一直住这,就不回城里去住呀?那的条件好。难不成你们美国人也知道省点钱么?”
“我要在咱学校工作的,大爷。"“哦。"
收员这回才听明白。
“嗨,你早说你是外教不就行了。可是,小伙子,我一没见过你,二来白班又没有交待。咱学校又有严格的安保纪律,所以哪你今天还是不能进校园。谅解,谅解吧,既然你要在这工作,那就有的是机会啦。您哪,还是先回招待所睡觉去吧,好不好?!”
说完话,收员就不再理毕高乐了,走进收室回身关上了门。
“看来你们,你们还是不信任我?”毕高乐对着收室小窗口大声说。
收员趴在窗口一挥手,冷冷地说:
“谈不上,谈不上了小伙子。走吧!走吧!”
毕高乐又闹了个烧鸡大窝脖。心想:今儿个我怎么了,我怎么这么不顺哪!正犹豫间,毕高乐一眼现办公楼内走出了两个人。他一下就认出那是老校长金钊和那个什么主任卢非。于是他高兴了,不顾收员的阻拦,快步跑过去一边喊着:“金校长,校长先生!”
金钊听到喊声,停下脚步一抬头,哟,毕高乐已到了他的眼前:
“哟,毕先生,怎么这么兴奋呀?这么晚了还不睡?”
毕高乐看看腕上的表:“嘢,早呐,在美国,这个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金钊和卢非都笑了。
金钊说:“是啊,在我们中国东北的这个季节呀,特别在农村,天一黑人们就很少出门了,都守着个电视机呀或搓搓麻将的。夜生活真的比较贫乏,别说比你们美国,就是我们和我们的南方也没的比呀。”
“那…那你们是对去什么咖啡厅呀、洒吧、夜总会这些好玩的地方都不感兴趣么?”
毕高乐问。
金钊和卢非相视一下,不觉得都笑了。
金钊不想聊这些,便岔开话题问毕高乐:
“毕先生,您找我有事吗?…如果有事您尽管说,凡是我们能办到的,我们都尽量满足您。”
毕高乐想了想说“校长先生,是这样的,我呢需要和妈妈通个电话的。告诉他我到孤儿学校的情况。您知道,妈妈此刻肯定十分担心和惦记着我的。”
金钊说:“那好哇,就打个电话吗!…对了,招待你房间里不就有电话么。”
毕高乐说:“有是有,可是,接线生小姐姐她不给我接……”
卢非听明白了他接上话说:“哦,应该是您没办理押金手续吧?…这样啊,我们马上给你安排。”
“谢谢了,谢谢。”
毕高乐对卢非的果断十分满意和高兴:
“我付费,我会付费的。”
金钊笑了。又问毕高乐:“毕高乐先生,你还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
毕高乐想了想:“那我就不,不客气啦。我不知道您这里没有电脑?电脑,您…懂吗?我与电脑作伴儿,已经分不开了。我想……如果通过因特网能做很多事情,视频聊天不仅仅节约了话费,还能做更多的事……我是说,能为学校做许多好事情的,我想……”他停住话,以为自己的表达不够明白:“听懂了吗?”
“毕先生,要说别的高科电子没有,电脑吗,在咱这,不,在咱中国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可因特网么,咱学校里只开通了一条…目前费用还比较高,所以一时难以普及。不过,你例外,可以使用。但这件事,今天晚上是解决不了啦。明天,明天安排吧,这么做不知你满意吗?”
“ok,满意,大大的满意啦,美国媒体都说在中国办事没效率,我看那是偏见呐!”毕高乐兴奋地说。
金钊对卢非说:“走,咱们去他的房间坐一坐,这家里家外的话唠一唠,好不好?”
“真的?”毕高乐很高兴:“太棒了,我请都请不到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