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刺杀拓拔宇的方式,就是在下榻的驿馆下蒙汗药后,在深夜泼油放火。
拓跋宏和宇文益,则作为唯二没有吃多少下了药的饭食的幸存者,在这场大火刚烧起来的时候,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逃出生天。
甚至两人还计划好受一些轻伤,这样作为受害者,就能更完美地洗脱嫌疑。
而下药放火杀人的时间,就是诗会的第二天。
温舒窈无论是出于保护攻略对象的目的,还是作为梁朝公主保护百姓免受战争之苦的立场,都必定要阻止这个刺杀栽赃计划的成功。
回西园的路上,行至之前经过的一池荷花前,温舒窈停下脚步,叫住带路的丫鬟。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番景致,用笔墨记录下来才不算浪费。你去帮本公主备一副纸笔来。”
“是,公主殿下。”丫鬟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开,回来时端着盛有纸墨笔砚的木盘。
“你且去忙你的就是,回去的路我已经记住了。”青黛接过丫鬟手里的木盘,将人打走了。
帮温舒窈磨好墨,青黛就退到了一边。
虽然温舒窈偶尔也会在锦华轩作画,但她知道自家主子从来没有一时兴起就在别人家执笔落墨的习惯。
那主子要落笔的东西,就一定不是旁人可以探听的。
温舒窈迅写下两份信件,待晾干后,便折成方块纸条,放在袖笼里。
在剩下的麻纸上,几笔绘上“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枝独秀的花苞和蜻蜓的写意花鸟小品。
温舒窈起身,将画随手递给迎上来的青黛,两人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西园。
随后的集会里,温舒窈面色如常地参与众人的交谈,对待拓跋宏和宇文益也同其他人一般,没有打草惊蛇。
集会结束,众人起身,相互行礼道别。
温舒窈在经过拓拔宇的时候,将手帕掉在了地上,拓拔宇弯腰帮她捡起,温舒窈道谢后接过。
随后继续跟着太子,向长公主府门外的铜辇(太子所乘之车)走去。
马车上,温舒窈坐在太子身侧,待马车驶出两条街后,才将袖笼里的纸条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纸条,展开,神色渐渐严肃。
片刻,抬起头,看向温舒窈,“此事交给兄长,乐安勿要再告知旁人。拓拔宇既已知晓,定会将计就计。待事情败露,西夏主战派若要追究,也与乐安无关。”
温舒窈乖巧点头,她没有权谋心术的天赋,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
另一边,独自坐在马车里的拓拔宇,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纸条,展开。
眼神冰冷犀利了一瞬,又被纸条上娟秀温婉的小楷柔和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