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朱标又叫住了毛骧。
“殿下有何吩咐?”
“从现在开始,如果全力赶路的话,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入海?”
说实话,朱标有点等不及了,现在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止牵连了海盗海商倭寇,白连教都掺和了进去,沿海的情况越是复杂,他暴力破局的可能性就越小,毕竟沿海是大明的地盘儿,投鼠忌器也是可能的。
“回殿下的话,”
毛骧略微思索了一下。
“咱们从应天走水路出来,一直是顺流,所以船很快,如果满帆全力航行的话,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达上海县的出海口!”
“哦…”
朱标重新躺下,淡淡的说道。
“从上海县出海之后,沿着江苏直接前往山东,说不定还能遇见三位常将军。”
“是啊,三位常将军说不定已经在海上等着殿下您了……”
毛骧自然知道,常家三位将军和漕运总兵官陈瑄,正在山东沿海游戈,打击倭寇,太子殿下多半是要和这几位汇合的。
“办差去吧!”
挥手让毛骧下去,朱标有点儿心乱如麻,他以为来到海上仗着自己船坚炮利,一顿穷追猛打就算了,如果可以打到倭寇本土,他汇合常家兄弟和陈瑄,手里就握着十万精锐,也不见得会吃亏!
可是现在的局势竟然诡谲难明,前锋锦衣卫的消息也不时传来,信鸽飞来了一批又一批,说的都是当地商人勾结倭寇,烟花凌乱之地,常见商人和倭人勾搭连环!
“看来还是得做个局!”
朱标豁然起身,吩咐一边的晴儿。
“拿文房四宝和信鸽来!”
“是……”
晴儿现在没有贞贤受宠,办事儿规规矩矩,放下文房四宝之后就远远躲开。
朱标也乐得清静,提笔在纸条上写下。
“爹!见字如面,儿子安好,山东沿海一带形势诡异,海商倭寇勾结,垄断沿海商业,今天又在长江上遇见了一对爷孙,竟然口出白莲教的悖逆之语!儿子如梗在喉,特提醒爹,注意贼人,儿子想更改一下沿海税制,为大明再开一新财源,希望爹能同意,如果能敲山震虎,引出倭寇,则是再好不过!”
朱标吹干纸上墨迹,又誊抄了几份,用竹筒绑在了信鸽的腿上,放信鸽离去!
安排完这一切。
朱标重新躺在了椅子上,可能是因为忽然间上船身体不适应,这几天他十分懒惰。
随手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刘铁军新做的短枪,端详了一阵,为了做出这个那老头也算是拼了命了。
摸着枪身上耀耀生辉的金色龙纹,朱标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商人误国,这四个字贯彻了整个大明朝,特别是后期的八大蝗商,更是祸国殃民。
“等着吧!既然你们作的紧,那就从你们开始!”
朱标手持火枪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殿下……”
贞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过来说话!”
朱标收起火枪随口说道。
贞贤噔噔噔的跑过来,像一个请功的小孩子一样。
“那小姑娘已经把什么事儿都说了!”
“恩?都说了。快和孤说说!”朱标也没想到贞贤还有这能耐。
“那小女孩儿说,他父母都是刀枪不入,受弥勒佛保佑的人,倭寇上岸之前,就被老掌柜叫走了,说是深山修行避祸!”
贞贤顿了顿继续说道。
“夫妻俩临走之前只想带儿子,因为他们痴傻的老父舍不得孙女儿,就带着小女孩沿着长江往上走,阴差阳错竟然躲过了倭寇!他们沿江打鱼乞讨,就到了应天附近。”
“真他娘的是个畜牲!”
朱标难得爆一句粗口。
“你去告诉毛骧,给这对祖孙在船上找个地方呆着,不许苛责!命令舰队全前进,孤倒要看看,他们的刀枪不入是不是真的!”
深夜,舰队劈波斩浪。
船舱深处,老头睁开了清明的双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倒头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