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正紧张地盯着大厦的门口,见吴煦出来立刻按了几下喇叭。吴煦钻进副驾驶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说:“师傅,到熔海之都!这一百不用找了!”
“好嘞!”司机接过钞票一脚地板油向熔海之都飙去。
车“吱”的一声停在熔海之都的大门,吴煦坐在车内四下观瞧一下周围后小心地下车直奔一号楼。
当他走出电梯先是敲响文浩铭家的门,见半天没有反映,这才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
吴煦来到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床不禁想起生在上面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接着他转念又想到自己现在的下场,不禁感概万千潸然泪下。他痛哭一通后,心里渐渐恢复平静,掏出电话拨通了秋蕊的电话号码。
“喂,宝贝!想我了没!”电话一接通,吴煦就露出兴奋的表情,坏笑着说。
“你个死鬼,终于想起我来啦!”电话另一端传出秋蕊嗲声嗲气的声音。
“这不忙到现在嘛,”吴煦说:“你现在上班吗?方便到我家来一趟吗,等下一起吃个饭,然后晚上逛街给你买个包包,随便你挑!”
“这可是你说的!”秋蕊兴奋地说:“等着哦!我昨天刚上完夜班,睡到现在刚起来!”
挂断电话,吴煦把杀手的追杀、汽车车损的保险和对郑丽的赔偿这些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对于他来说,女人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
半小时后,秋蕊浓妆艳抹、穿着性感地来到吴煦的家一阵钥匙扭门的声音将吴煦吓出一声冷汗。
“完蛋了!”吴煦惊慌失措地起身拿起裤子就套:“快!快躲进衣柜里!我老婆回来啦!”
“你老婆不是去国外出差了吗?”郑丽花容失色,慌乱抓起自己的衣裤来不及穿,一边说一边往衣柜里钻。
“我也不知道啊!”吴煦说完拉上衣柜门,这时客厅响起程莹的声音:“吴煦!是你吗?你在跟谁说话呢?”
“啊……啊!”吴煦心里一惊,赶紧故作镇定地说:“老婆,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吴煦说完从卧室门口探出头,看到陈莹正在换鞋子。当他盯到秋蕊的那双黑色高跟鞋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怎么今天没上班?”陈莹抬起头,并没有注意到家里多出一双女鞋,当她看到吴煦额头上的绷带时大惊失色:“你的额头怎么了?”。
“唉,昨天加了一晚的班!做报表!昏昏沉沉中跌了一跤,额头正好撞到金属文件柜的棱角!”吴煦佯装睡眼惺忪的样子说:“不碍事,就缝了两针,我睡到现在呢,被你开门的声音给吵醒!”
“哦!”陈莹说:“我就是要回来给你个惊喜!我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我一小时前下的飞机!这次我回来可就不会去国外啰,可以好好享受我们的两人世界了!然……然后要个孩子!”陈莹说着露出甜蜜的笑容,眼神透漏出对未来无限美好的遐想。
陈莹换好鞋,正要去把防盗门拉上。突然,吴煦透过打开的防盗门看到外面楼梯间上下来一个人。当吴煦看清对方容貌时,不禁头皮一炸,此人正是那个在医院的杀手!
两人的目光立刻对视在一起,那个杀手先是一愣,接着迅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吴煦连续扣动扳机。
就听“砰……噗……啪啦……”几声响动,一子弹击中防盗门,一子弹击中陈莹的喉咙,她的后颈处顿时一团碗口大小的血浆喷在吴煦的脸上。还有一子弹则击中客厅的吊灯挂绳,巨大的吊灯掉落在地板上出巨大的响声。
“咔哒”一声,杀手手里的手枪滑套被挂机杆给勾住,提示子弹打光。吴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跳过陈莹猛地一下关上防盗门,喉咙里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秋蕊!赶快报警!赶快报警!”
秋蕊正紧张地蜷缩在衣柜里瑟瑟抖,她以为客厅吊灯的掉落是吴煦和他老婆在扭打中弄掉的。当他听到吴煦歇斯底里的吼叫后赶紧从衣柜里爬出,从床上抓起手机冲到客厅,与满脸是血的吴煦撞了个满怀。
“啊!”秋蕊被吴煦满脸鲜血而狰狞的脸吓得尖叫一声,吴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电话颤抖着拨打了11o报警电话。
对于凶杀案,警察的效率还算快。一刻钟后,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从小区外传来,在空旷的小区显得特别刺耳。小区里一些无所事事的业主们见状立刻围拢过来,原本平静的一号楼立刻变得沸腾起来。
吕晓骏此刻也被楼下的嘈杂给惊醒,他如同惊弓之鸟,听到警笛声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抖动。他颤颤巍巍地挪到阳台,直到看见有一辆白色的救护车闪着灯停在楼下时心里才缓和下来。他知道,这群警察一准是来救人的,与我无关。想到这里,他索性在阳台上看起热闹。接着他又想:我们这栋楼谁出事了?据我所知我们这栋楼虽然都交房,但是真正入住的就只有我、文浩铭、吴煦、雷军灿这四户,其他的业主都神龙见不见尾,貌似都还没有入住。
吕晓骏正想着,阳台旁楼道的窗户中响起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他赶紧回到屋里打开防盗门来到楼梯间,观察片刻后便确定是吴煦家出事。
奇怪!吴煦不是出车祸了吗?他老婆又在国外,能生什么事?吕晓骏脑袋内充满疑惑,想下去问个究竟,但是又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回到家中重新来到阳台上观看。
不一会儿,他看到吴煦和一个女人被几个警察搀扶着登上一辆救护车,接着两个医生抬着一副担架也进入了救护车。看得出担架上是一个人被白色的布单裹着,一团触目惊心的红色在头部扩散开来,显得格外刺眼。
救护车重新响起鸣笛快驶出小区,留下几辆警车和一队警察进行调查。吕晓骏看到这里更是一头雾水,决定下楼去问问围观的人。他明白,准能从下面某些喜欢八卦的大妈大婶口中得到一手的消息。
吕晓骏乘坐电梯下楼来到人群中,找到一堆正在谈话的人问:“喂,喂,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七楼生凶杀案,有个女的被枪给打死!就知道这么多!”一个中年妇女说。
“唉,这栋楼的业主估计都要卖房子了,多晦气啊!”另一个老女人说:“一下出车祸,一下被枪杀!”
“谁说不是呢?如果是我肯定不到这里住了,太邪门了!还楼王呢,切!”中年妇女附和着边说边盯着吕晓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吕晓骏听到这里皱皱眉,摸了摸被那颗子弹震得隐隐作痛的胸口回到家里。他一屁股坐在沙上陷入了沉思:吴煦家里怎么会生凶杀案?那个被杀的女人是谁?吴煦在车祸中竟然没有死,难道刚才的杀人事件原本是来杀吴煦的结果错杀了那女人?想到这里,吕晓骏如同被当头一棍,身体一下子僵在那里。今天我被枪杀,吴煦也被枪杀,难道杀手是同一人?是谁要置我们于死地?
吕晓骏的脑袋飞快地转动,一个人的名字定格在他的脑袋里——马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