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他把这张a4留下,多半也逃不了被扔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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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广义鬼使神差地把这个“作品”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算得上他和梦心之的缘起。
只不过没有很深刻的记忆。
连脸都没有看到过,能有记忆才叫一个奇怪。
聂广义在失物招领处耽误了一些时间。
梦心之和宗极也耽误了一些时间。
在匆匆离开蒙娜丽莎厅的路上,父女俩遇到一个穿着卢浮宫制服的工作人员,在接受一个中文电视台的采访。
采访有两个话筒,一个放了电视台的标志。
另外一个,是设计过的节目标志。
梦心之没记住电视台的标志,节目标志上面写的,是《走近达·芬奇》还是《走进达·芬奇》也已经很模湖。
总归她那时候还小,字也还没有认得太全。
原本气鼓鼓的梦心之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宗极也站在她的边上一起听。
前半部分,工作人员介绍了《蒙娜丽莎》,说了这幅画一堆有的没的,梦心之也没有记得太清楚。
后半部分说,工作人员说到了意大利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的《最后的晚餐》:
“达·芬奇不喜欢用从中世纪开始就已经被广泛应用的湿壁画颜料。”
“他是一个明家,他使用了自己独创的颜料,那种颜料里面,混了和鸡蛋和牛奶。”
“这也导致《最后的晚餐》有很多严重剥落的地方,花再多的钱,请再多的专家,也没有完全修复的可能。”
就那么一个瞬间,梦心之从心情低落,变成了兴致高昂。
那是她第一次现,自己的梦境是有意义的。
谁又能说,在层层玻璃的阻隔之下,丽莎夫人就失去了婉转动听的歌声呢?
这番话和梦境里面丽莎夫人告诉她的,有很高的重合度。
梦心之几乎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还在十四年之后,把这番话,用自己的解读,传达过了宗意。
并且用这么惊世骇俗的理由,说服了同样受困于小小的《蒙娜丽莎》为什么会成为大大的镇馆之宝的宗意。
梦心之当下就想回去再看一遍,毕竟她先前气得连打卡照片都没有拍。
好在那时候的卢浮宫还有夜场。
宗极带着梦心之又去排了一次队。
等到离开,已是夜晚。
父女俩进来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蒙娜丽莎》,都没有来得及在地标玻璃金字塔前面拍过照。
出来就肯定是要拍个合影的。
但是,找谁拍呢?
宗极环顾了一下,看到有个同样穿了黑色西装,像极了工作人员的年轻人,正在给一个拿着中文地图的游客指路。
又是卢浮宫的“工作人员”、又会中文、还热心帮忙指路,这样的年轻人,请他帮忙拍张照片,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吧?
聂广义就这么被宗极抓了壮丁,在巴黎的夜色里,给宗极和梦心之在玻璃金字塔前面,拍了两张合影。
许是天色已晚,许是心情不佳。
聂·黑色西装·工作人员·广义既没有走心,也没有留意。
完全没把这件事情,装在自己的记忆里。
那会儿的梦心之,还没有那种让聂广义一看就走不动路的独特气质。
八岁的小女孩,即便能俏丽若三春之桃,也不可能清素若九秋之菊。
当然,即便留意了,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记住,自己在什么样的景点、帮什么样的游客、拍过什么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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