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鑒:「可能有點遲,我家情況學校老師都知道,不過還是謝謝駱姐仗義!」
駱月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來姜鑒母親過世的事情還是他們班主任告訴她的。
她剛剛嘴快,把這茬兒給忘了。
駱月無意踩雷,這時吞了這個話頭,換了個話題開始聊。
她專業做主播的,車裡就沒冷場的時候,越聊氣氛越好。
駱書收回手機背單詞,看屏幕之外看了姜鑒一眼,姜鑒跟著駱月漫天瞎聊,注意力被轉移,臉上又開始神采飛揚起來。
幸好那時候問他要不要來自己家。
駱月光顧著關心別人家兒子了,回到家,屋子裡亮堂起來,他才發現自己兒子褲腿豁開,腿上也纏了止血繃帶。
繃帶一圈一圈的還挺嚇人,解開才發現傷口只是有點長,還好不算特別深,不用縫針。
駱月松下一口氣,姜鑒在旁邊有點手足無措,準備就這傷口是他造成的坦白道歉,但被駱書一個眼神阻止了。
駱書謊稱這傷口是他自己不小心。
駱月的心疼溢於言表,連一路上的歡快活潑都散了,空氣中沉澱出一點不尋常的悲傷。
姜鑒想到中午駱書面對傷口和鮮血司空見慣的模樣,隱約覺得自己觸摸到了某些隱秘的一角。
本來駱月還是安排姜鑒和駱書一個屋睡,但駱書不知道哪根神經被挑戰了,居然不樂意。
姜鑒上次滿床打滾差點把駱書拱到床底下去的事情歷歷在目,按駱書的意思,他似乎是不大想再吃這個虧了。
姜鑒有點尷尬,「我那次是發酒瘋,平時睡覺不那樣。」
駱書覺得姜鑒的話沒什麼可信度,上了床可就跑不了了,姜鑒他還會拽人衣角,中途跑路得脫了衣服裸奔。
駱月沒讓駱書或者姜鑒睡沙發,給駱書的臥室多支了一張行軍床讓駱書睡。
駱月:「你倆睡一屋可別沒完沒了聊天,要是明天起不來,又得翻。牆進校園。」
姜鑒臉紅了一瞬。
上次遲到翻。牆也是他連累的駱書。
姜鑒心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有點掃把星體質,怎麼駱書碰上自己就沒好事。
他默默心虛了兩秒,然後莫名其妙給自己講之後要對駱書好點。
兩人到家就已經十一點左右,來回一折騰洗了澡就十一點半了,但誰都沒有要睡的意思。
姜鑒換了駱書的睡衣,裝模作樣捧著英語講義盤腿坐在駱書的床上,實際上一直在和窩在他腿上的一哥玩兒。
駱書坐在書桌前刷題,他好像永遠有刷不完的題庫,只留給姜鑒一個背影。
檯燈擺在書桌上,姜鑒視力好,能清晰看見光線切割出來的駱書背影細節,細緻到每根翹起來的髮絲都清晰可見。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一哥喉嚨里呼嚕嚕的表達愉悅的聲音。
姜鑒撓著貓下巴,目光落在駱書背上,滿腦子瞎跑火車。
「咳嗯。」姜鑒清了清喉嚨做開場,一副要開始演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