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僕婦走到紫檀木佛龕前,伸手去掀上面擺放的香爐,秦歸晚出聲阻止。
「不可亂動香爐,否則便是對神佛大不敬。」
那僕婦佯裝未聽到,伸手掀開香爐,側身擋了一下秦歸晚視線。
而後轉過身,捏著一張折起來的紙,對著帶頭的婆子道:「李嬤嬤,快看這個。」
秦歸晚從沒見過這張折起來的紙,心裡猛然一咯噔。
李嬤嬤上前接過。
打開看完後,將紙抖開放到秦歸晚面前,咬牙含恨道:
「就知道,你這東羌女人不懷好意。」
「我老婆子雖不懂羌文,卻能看懂漢字,知道這字上之意。」
秦歸晚看清上面內容,當時目瞪口呆。
紙上寫滿了詛咒,詛咒沈家不得好死,背運不斷。
一半羌文,一半漢文。
字跡和她的有九成像,幾乎能以假亂真。
「我從未寫過此物!」
「這字跡雖和我的相像,卻非我所寫,我可以當場寫一份,你們找懂行之人,一辨即知。」
「這些話,留著當面和老夫人說吧。」
李嬤嬤擺擺手,四個僕婦惡犬般撲了上來擰住了秦歸晚胳膊。
秦歸晚根本不是四人對手,兩條纖細玉臂被大力擰到了身後,其中一人趁機在她腰間狠擰了幾把。
她疼的眼淚汪汪,身子發抖。
「放開我,大公子不許我出院門,若要帶走我詢問,須等他回來,經他允許。」
「大公子再大的本事,那也得聽老夫人的。」
李嬤嬤皮笑肉不笑。
「你詛咒沈家人罪大惡極,大公子若是知曉,恐怕第一個支持老夫人打殺了你。」
「你的丫鬟都已經交代了,你還想狡辯掙扎嗎?」
不詳變成了惶惶不安,她顧不得腰間疼痛,急聲問道:「你們把青枝怎麼……」
話未說完,一顆心似被無數鋼針刺入,又似被鋼刀攪碎。
心疾發作來勢洶洶。
眩暈、嘔吐、心悸、疼痛,這些如洪水般將她瞬間淹沒。
四個僕婦見她忽然面色蒼白,好似在忍受巨大痛苦,額頭冷汗涔涔,嚇得忙鬆開了手。
消瘦的人當即跌倒在地上,蜷曲著身子,捂著心口瘋狂急促喘息,仿佛下一瞬便要香消玉殞,化成一縷薄煙離去。
幾人面面相覷,齊齊看向李嬤嬤。
「小夫人,這個時候,你若是想裝死裝病躲過去,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李嬤嬤居高臨下看著地上人,冷笑嘲諷。
「今天,你就是死在這裡,我們抬也要把你抬到老夫人屋裡去。」
「你痛快跟我們走,興許你的丫鬟還來得及留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