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问了,赶紧走。”陈骐气喘吁吁的答道。
二人刚来到陈夫人的房间,便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哭声、喊声、哀嚎声不忍听闻。陈骐和咏絮趴在窗边一看,很多侍卫拿着刀剑已经冲进了陈府,陈府的下人极力阻拦,都被刺死在当场。
这时大门中大摇大摆的走进一个人来,咏絮仔细一看,此人右嘴角边有一颗黑痣,正是那位给父亲前来拜寿的王伊王大人。这时,陈骐急道:“来不及了,你们俩赶紧躲到书房的密道里,谁都不许出来。”深情的望了陈夫人一眼说道:“夫人,女儿就交给你了。”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外。徒留陈夫人在后面不停的呼喊:“老爷,老爷……”
咏絮见娘伤心不已,安慰道:“娘,别哭了,爹不会有事的。”陈夫人看了一眼咏絮,擦了擦眼泪,拽起咏絮的手便往书房跑去。
陈骐走出屋后,来到院中,拦住了王伊的去路。
王伊见陈骐既不下跪,也不行礼,昂挺胸的站着,仍是一副傲慢自大的样子,心想:看你能装到几时。奸笑着说道:“陈大人,这么快又见面了。”
“王大人,你带这么多人,私闯我的府邸,到底要干什么?”
王伊阴阳怪气的谁说道:“干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啊。陈骐,你私吞朝廷赈灾银两,皇上特命我来缉拿你。”陈骐听后勃然大怒,嘶吼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王伊接着说道:“来人,给我搜,找遍每个角落,也要找到赈灾银两。”
“是”那些带刀侍卫领命后,四处乱闯,见东西就砸,这哪里是搜查,分明就是一伙强盗。
陈骐看在眼中,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指着王伊骂道:“王伊,你这个朝廷的败类,勾结漕贼,残害忠良,你会遭天打雷劈的。”王伊邪恶的笑了笑,说了声:“是吗?”往前走了一步,倒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了前面来,手中竟拿着一卷黄色的卷轴,长声说道:“陈骐听旨。”陈骐一听,如五雷轰顶,是圣旨,违抗不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咏絮和陈夫人避开官兵,专挑小道行走。二人来到院中,躲在了假山后面躬身前行。咏絮往院中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父亲那凄凉的背影上,那铿锵的一跪,令咏絮顿时双眼簌簌,泪如雨下。接着便听王伊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岳阳知府陈骐,私吞赈灾银两,私扣赈灾粮食,罪无可恕,特令满门抄斩,钦此。”
咏絮在假山后面,听到这样的圣旨,吓得六魂无主,呆呆的望着父亲的背影,已不知所错。这时有人从旁边拉了她一把,她回头一看,是母亲示意她快走。咏絮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母亲快的离开了。
二人进入书房后,陈夫人在后面关好房门。咏絮直奔西北角的地毯旁边,掀起地毯,打开了暗隔。陈夫人从书桌后面的架子上拿出来一个锦盒,正是陈骐大寿时拜剑山庄送来的贺礼。
交到咏絮手上说道:“拿着它去河南拜剑山庄找你姨母,把里面的东西给她看她自然会明白。”咏絮明白母亲是让自己一个人去,哭着说道:“娘,不要丢下絮儿一个人。”一句话说的陈夫人老泪纵横,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夫君,她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陈夫人抽泣着说道:“女儿,娘对不起你,娘不能让你爹一个人承受这变故,我要陪在他的身边。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保住我们陈氏的血脉。”说完便把咏絮推入暗格中,咏絮不断的呼喊,陈夫人忍痛并不言语。关上暗格的那一瞬间,陈夫人担心咏絮如自己般自寻死路,叮嘱道:“絮儿,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我们才能再见面。”说完后关上了暗隔。并将地毯铺好,自己打开书房的门往外走去。
王伊收起圣旨,恶狠狠的说道:“来人,把这个罪臣给我抓起来。”立刻有两个侍卫拿着刀剑朝陈骐走了过来。陈府的管家一看他们要对老爷动手,跑上前来,拦在陈骐的前面,怒道:“谁敢动我家老爷,我跟谁……”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侍卫刺中了胸膛,立即毙命于当场。
陈骐抱着管家,痛哭不已,说道:“管家,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服侍我三十多年了,最后却为我丢了性命,你叫我如何偿还你啊!”说完后嗷嚎大哭,悲伤不已,令听者也不禁为之动容。
那两个侍卫走上前来,不管陈骐如何痛哭,将他摁倒在地,除去了他的顶戴官菱,将刀架在了陈骐的脖子上。
“住手。”陈夫人来到院中,大声呼喝道:“王大人,你要抓我们,我们跟你走便是,又何必动刀动枪呢?”
陈骐往身后一看,见夫人正往这边走来,心疼的说道:“夫人,你……你……”,陈夫人走上前来说道:“老爷,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我不会离开你的。”陈骐内心痛苦不已,此时却别无他法,深情的望着陈夫人,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
王伊在一旁,如看戏班鼓掌叫好:“陈夫人真是女中豪杰,我一定会如你所愿的,都带走。”又有两名侍卫走上前来,降陈夫人牢牢制住。
此时,几名侍卫抬着几箱重重的东西走上前来,一名侍卫禀告道:“大人,赈灾银两已经找到了,就藏在陈府的后花园中。”
王伊假装惊讶的奥了一声,说道:“打开看看。”一名侍卫打开了箱子,里面全是明晃晃的雪花银,点了点,足足有七箱。
“陈骐,证据确凿,这回无法抵赖了吧?”
陈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栽赃陷害,当然做足了戏份,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王伊脸一狠,说道:“陈府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抓起来,明日午时斩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