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着,你还想巴结不是?”
“嘿嘿,可轮不到我们啊!”
“听说没有,这人就是原来的辅大人,人家都叫他张中堂。”
“哦,那么大的官啊!怎么到襄州来了?”
“被封了王了,这叫荣归故里。”
“哦,他是我们襄州人?”
“可不是吗!襄州襄阳人……”
听着他们议论,站在不远处的三郎扯了一下蝉儿的衣襟,然后冲她做了个手势,他们便沿着府外的院墙向北走去,大约行数百步,抬头一看,院内的树木开始茂盛起来,而且特别的安静,想来此处已是后花园,她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刚准备上墙,忽然后面跟了个人影过来,三郎正在紧张,蝉儿却冲来人打了个手势,对方回了,这才确定是自己人。
“他怎么来了?”三郎贴着蝉儿低声问。
“也好,在此放哨。”
“主人。”那人果然是小顺子,他走近,开始打招呼。
“嘘……”她阻止了他。
“你留下,我们进去。”蝉儿做了个手势。
“明白。”小顺子回了个手势。
他们二人双脚一点地,就飞上了院墙,蹲下身来,观察了一会儿,又向院落深处而去。
襄州府是一座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建筑,很多地方还遗留前朝的痕迹,穿过后花园的池塘,假山,回廊,和三层的阁楼,他们向一个有灯光的主房而去。
此时的张柬之,正坐在主房里的太师椅上,他在会见几个重要的客人,那就是襄州的长史和别驾、司马三人,分别是管理襄州的大人物。
“张公到我们襄州,乃是我们之福啊!”别驾显然是拍马。
“那是,中堂大人真是荣归故里。”
“不,应该是汉阳王,听说您老人家归来时候,皇上亲自到城外送行的,那是何等的威风啊!”另一个接着说。
“好了,诸位大人,老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襄州之事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多多辛苦,我只想安享几天平静的日子,请大家包涵。”他十分低调地说。
“汉阳王过奖了,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是啊!应该应该。”
三郎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酸腐文人的客套,实在是令人反感,他和蝉儿伏在房檐上,俯视着整个府衙结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刚刚在屋里的几位襄州官员,6续出来然后消失在这个院落深处,张柬之退回到屋内,坐回了原处,一个丫鬟端了一杯茶进去了。
“老爷喝茶。”丫鬟的声音响亮。
“哦。”他随便应了一声。
“你是哪里人啊?”那个丫鬟正打算离开,不想他开始问话,她连忙停了下来。
“回禀老爷,我是襄阳人。”
“哦,这么说,你也是本地人喽……襄阳哪里?
“襄阳东南处的一个庄户人家。”那个丫鬟倒是口齿伶俐。
“我也是襄阳人。”他看了看她慢条斯理地说。
“知道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您一来,我们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着呢!”她大大方方,没有一丝拘谨。
“哦,他们都议论些什么?”
“嗯,也没什么……”
“你说吧!不妨事的。”
“他们都说,老爷您是个大人物,现在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了……”
“哦,还有吗?”他注视着她问。
“还有,还有……”
“你大胆地说,我不会怪罪你的。”
“还有,就是……他们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连女皇你都给赶下台了。”她边说边注意着他的脸色,看来是个很机灵的姑娘。
“唉,那都是给逼得。”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多大啊?”
“回老爷,我十六了。”
“进府几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