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我和悟空三人被请到皇帝休息处养心殿之中,远远的便听见皇帝咳嗽得厉害,因为悟空八戒二人相貌奇特,大臣们恐惊扰了国王,故而远远的将我们与国王隔开,那国王病体沉疴,卧于床上,声音低沉无力,旁边正坐着唐僧,在那里和他闲聊。
一见我们三个人被引进来,唐僧惊讶得站了起来,道:“你们好生胡闹,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医治陛下。”
我笑着宽慰他:“长老稍安勿躁,一切有猴哥在,管保你我无事。”
唐僧忍不住埋怨悟空道:“你这泼猴,又在无端生事,世杰年纪轻轻,自幼不曾习医,哪里是什么小医仙?若是医治不好,岂不是反而害了我们。”
悟空笑道:“师傅不用太担心,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不妨放开心怀,且看吴小神医如何大展身手,妙手回春,治疗国王病愈。”
唐僧无法,只得退到一边。
那国王见唐僧相貌俊伟,便以为他的弟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高卷珠帘,睁开龙目望向我们,哪曾想到中间虽然昂挺立着一个风姿卓绝,年少英挺的少年郎,左右两旁却挺立着两个面目奇异的和尚,国王蓦然一惊,珠帘垂落,连声道:“唬杀寡人也,唬杀寡人也!圣僧如此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怎的有两个如此稀奇古怪相貌的徒弟。”
孙悟空见状,忍不住厉声叫道:“你这病皇帝,怎的如此瞧不起人。我们虽然丑是丑了些,但却有真本领,只要我兄弟三人出马,保你药到病除,枯木逢春。”
那国王听到悟空高声厉叫,心里更是害怕,就在里面说道:“叫他去罢,寡人见不得生人,不诊也罢!”
我见状忍不住抗声道:“陛下,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陛下以貌取人,未免失之偏颇。更何况,医生诊病,必须望闻问切,你这样躲着医生,我们又怎能知道你的病况?”
那国中有太医,听我说到望闻问切四个字,不禁频频点头道:“这位小医生,所言甚是有理,一听便是有本事的医生。”
我不禁暗暗好笑,又接着道:“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这是我们从医的职业操守,所以,还请陛下让我来为你问诊一番!”
那国王细思了一会,说道:“这位小医生,倒是一表人才,也好,另外两位随从且等在后面,你一个人上来便可。”
其实,在西游原文中,这里孙悟空要大显身手,所谓悬丝诊脉,简直是出神入化的本事,我哪里有他那般能耐。但是要我看面相,装作老医生的样子,望闻问切,胡侃一顿,却也不是不可以。
我对着孙悟空和八戒笑了笑,说:“两位哥哥在外面等会儿,小弟去去就来!”
孙悟空不禁有些担心,拉住我的手,道:“贤弟,此事关系重大,你可有把握?”
我朝他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身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只见龙床之上,卧着一个中年的男子,龙睛凤目,虽然神情委顿,容颜憔悴,但依旧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确有上位者的威严,他眯着一双眼睛,见我年少轻狂的样子,不禁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着我。
我学着穿越之前在乡间小诊所看到的老中医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脉关之上,凝神静听,装作很老练的样子,将他的两只手都搭了一遍。
良久,我长叹一声道:“陛下左手寸脉强而紧,关脉涩而缓,尺脉芤而沉,右手寸脉浮而滑,关脉迟而结,尺脉数而牢。左寸强而紧者,中虚心痛也,关涩而缓者,汗出肌麻也,尺芤而沉者,小便赤色,右手大便带,右手寸脉浮而滑,是内结经闭,关迟而结者,宿食留饮,尺数而牢者,烦闷驱寒相持,所以我大胆的推断一下,此病乃是惊恐所致,乃是一个双鸟失群,忧思之症。”
当年教我们的生物老师,他的爸爸是一名老中医,耳濡目深之下,所以他也颇懂医理,曾经在课堂上,他说,大家不要小瞧四大名着,不仅仅它的文学价值高,同时,他在其他方面也卓尔不群,譬如中医理论,他就曾经将这个双鸟夫群的病作为一个案例,详详细细的跟我们讲过一番,所以,我才能大着胆子,冒充医生,因为这几段关于病症的话,我曾细细的背诵过,所以才能够说的清楚明白。
我本就有心卖弄,大庭广众之下,这番话朗朗上口,掷地有声,孙悟空不禁诧异万分,因为我所说的皆是他心中所想。
当双鸟失群四字一出,顿时满殿哗然,文武百官齐齐惊讶,尽皆佩服,因为我一针见血,直指皇帝症结所在。
群臣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国王道:“吴医生真乃神医也,当真是一语中的,请快快施药,为寡人疗疾。”
我傲然一笑,道:“小可虽是不才,此病症也是棘手,却并非不能医治,只是若要根治,需得满足小可几个条件。”
国王出口道:“朕富有四海,拥有九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吴公子,但有要求,尽管说来,朕一定满足!”
我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第一,要所有药店里的每种药,每样给我来三斤,第二,必须在驿馆中给我一间比较安静的房间,不得旁人打扰。第三,我这两个兄弟必须和我时刻在一起,我需要他们帮忙制药!”
那些太医一听,无不咂舌,每样药要三斤,一共有八百零八种药,这许多药全用来替皇上治病,且不说药效如何,就是吃,也不知道要吃多少天。
孙悟空听了,不禁暗暗点头。那国王听了,将手一挥,说道:“全部依吴神医之言,即刻命人安排就绪。”
我们三人欣欣然回到了驿馆之中,立刻,驿馆中的人都来拜见我们,先前我们投宿驿馆之时,馆使好不傲慢,如今跪而请之,悟空不禁问道:“各位为何前倨而后恭?”馆使道:“先前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真神,如今各位老爷揭下皇榜,一旦治好我们的万岁,其功盖天地,到时候江山有分,我辈多为臣子,岂敢不敬!”
我听了哈哈大笑,于是居中坐下,接受了他们的跪拜,本来该是悟空的待遇,现在不曾想我堂而皇之取代了。
下午时分,无数的药物被66续续送了进来,小小的房间,很快堆积如山,八戒见了,忍不住笑道:“兄弟,你准备开药店吗?”
孙悟空道:“你这呆子,又呆语,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惟有如此,才能令众太医摸不着头绪,弄不清我们的药方。”
我含笑看着孙悟空,说道:“猴哥,有制药之事,小弟可是门外汉,只有有劳哥哥了。”
孙悟空道:“兄弟说笑话,刚才一番诊断,当真是鞭辟入里,入木三分,足见兄弟大才。”
我不觉哑然失笑,幸好曾经熟读西游,大略知道一些配药过程。
等到半夜时分,天街宁静,万籁无声,八戒和沙僧二人恹恹欲睡,八戒催促道:“兄弟呀,如何制药?早些吩咐,做完好睡觉!”
我瞧了一眼孙悟空,笑道:“既然如此,你去取大黄一两来,碾成细。”孙悟空一听,满脸愕然,沙僧却说道:“大黄味苦,性寒无毒,其性沉而不浮,其用走而不守。夺诸郁而无壅滞,定祸乱而致太平,名之曰“将军”,只恐久病虚弱的人不能用此药。"
孙悟空探寻的看着我,并不言语,我朝他笑了笑,摇头道:“三师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药利痰顺气,荡肚中凝滞之寒热。”孙悟空一听,脸上惊疑之色更甚,我又接着说道:“再麻烦二师兄取一两巴豆来,去掉它的壳,再除去外膜。捶去油毒,然后碾为细末。”猪八戒一听,不禁大为惊奇,说道:“贤弟呵,别的我不知道,但这巴豆,常听人言,性热有毒,削坚积,荡肺腑之成寒,通闭塞,利水谷之道路,乃是斩关夺门之将,千万不可乱用。”
我听了,不以为意,说道:“二师兄何太愚耶!这味药可以破结宣肠,能理心彭水胀,快快做去,我还有佐使之味辅之。”
其实我哪里懂这些,无非是照本宣科,将孙悟空曾经所说的话,一一搬来照用,我看见孙悟空一双猴眼睁的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暗暗好笑,却并不点破。
等到八戒和沙僧将巴豆和大黄都碾成细末,我又继续收说道:“烦请二位拿一个盏碟,将那锅底之灰刮半盏过来。”
孙悟空一听,一把手伸过来把我拉住,忍不住叫起来:“好小子,莫不是在我肚肠里走了一遭?整了我的话,办了俺老孙想办的事。”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猴哥,方才我要你帮我制药,你一心想看我的笑话,如今,瞧不成了吧?后面的制药方法我可不想说下去了。”
孙悟空笑道:“贤弟啊贤弟,我若不是和你相交这几载,对你知根知底,老孙几乎要以为你是哪个神仙变的。”
神仙变化?他哪里知道,我简直比神仙还要神仙,西游的每一步,每一个故事,从小看到十二三岁,又哪里会不知道?
预知明日故事,请听下回分解!